可是陈也喜欢,不代表初梨就喜欢。长裙穿着不方便,也没有牛仔裤那么舒服,长发打理起来也格外的费事,尤其是到了夏天,烦闷燥热。初梨十五六岁的时候没来过叛逆期,和陈也结婚后却起了叛逆之心。陈也虽然没有在明面上用条条框框限制她,那些无形的线压迫在她头顶。她发现自己乖巧一点时,陈也的确会对她更好,但也会得寸进尺,侵略掠夺她的一切,企图给她塑造一个重新的独属于他的世界。他们吵了一架,冲动之下她用剪刀把长发剪短了。并且告诉陈也,她不喜欢留长发,就像她不喜欢陈也在任何事情上都管着她,让管家每日汇报她吃了多少饭,做了些什么事,和什么人说了话。陈也眼中笑意不达眼底,摸了摸她的脸说她不乖。然后就一个星期都没管她。初梨就是在和陈也冷战这段日子里巧遇她曾经暗恋过的男孩子。她已为人妻,对方却还是个大四的学生,白色短袖黑色运动鞋,短发干净利落,脸庞白净,一如当年那么美好,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个男孩子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边有两个小小的酒窝,他很遗憾的对初梨说:“我打听过你的消息,可惜好像没什么人知道,我真的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巧碰见你,刚才一看差点没认出来。”初梨太久没和生人说过话,往后退了一步,捏紧手指,“我也没想到还会机会能遇见你。”男孩问:“你后来没去上学了吗?”初梨摇了摇头,“没有。”对方的语气非常可惜,目光怜悯,“你成绩那么好,不去上大学真的很可惜了。”他身上的短袖上还有大学的logo,像校服。初梨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袖口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睛看酸了都舍不得移开眼睛,尽管怯懦,仍主动说要请他吃饭。对方欣然应允。随行的司机忍不住提醒她,委婉的暗示道:“先生脾气不好。”所有人都这么跟她说。只有初梨自己那时没那么觉得,被宠的快要忘记了陈也的性子,之前还大胆当着他的面剪了他喜欢的长发。初梨垂着眼,“我和朋友吃顿饭他也要管吗?”司机说:“上次您剪头发他已经很不高兴了。”初梨不听劝,我行我素。只是吃顿饭,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她太渴望新的生活,不想只扮演陈也妻子这一个角色,像为他存在为他而活。男孩很健谈,把大学里发生过有趣的事都一一说给初梨听。她被逗笑了好几次,眉眼舒展,笑容从眼角溢出来。“所以,你真的忘记去考试了吗?”初梨看着他,眼睛里装满了好奇。“对啊,睡醒了才想起来有场考试,一看过了时间,干脆又重新躺回去接着睡了。”“那你是不是还得重新考试啊?”“自然。”他们从中午一直聊到傍晚,临分别前交换了电话号码。男孩最后坦然大方的告诉她,“其实我高中的时候对你很有好感,但我不敢告诉你,怕耽误你学习,后来也找过你,很遗憾没能打听出你的下落,现在看你过得很好,我也很高兴,我希望你以后也能一直好下去。”初梨有瞬间说不出话来。青春里的暗恋像一颗青涩的果子,刚咬下去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细细咀嚼仿佛也能尝出丝丝的甜味。回家后,新来的保姆小声在她耳边说:“您上去服个软道个歉,要不然”看先生的表情,夫人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初梨提着心拉开房门,轻微的酒精味蔓延至鼻尖。男人抓着她的头发把她丢在地上,薄情冷漠,眼神冰冷,弯腰蹲下,眼里虚假的怜爱,摸摸她的脸,“是不是摔疼了?”初梨的头皮被他拽疼了,不断往后缩,危险悄然而至,她已有所察觉。陈也喜欢百依百顺听话的她,其实不听话也没什么,教训两顿就不敢做哪些会惹他不高兴的事了。她一直那么乖,陈也心中有扭曲的遗憾。他用力拽着她的头发,逼她抬起脸,语气森然,“和老同学聊的开心吗?”初梨被他阴森恐怖的模样吓的不敢吱声,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怂的哭出来。“我问你呢。”“开不开心?”初梨的双腿被他压制,双膝被迫跪在地上,牛仔裤的布料磨的她膝盖很疼很疼。她想逃,显然逃不掉。误入狼口的小兔子,偶尔能蹬蹬小兔腿,可怜的要命。她喉咙酸酸的发不出声。陈也掐着她的脖子,只给她留了呼吸的余地,另一只手高高抬了起来,暴力眼看着就要往她脸上落,生生停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