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打胡乱说。朝廷敢治你父亲的罪,便是已经想好了对付罗家堡的法子,怎么可能放你父亲活着回去,但现在却也没到要杀他的时候。这此事件,纯属意外。目前司隶台也在四处拿人。”
“你若想尽快找到凶手,就老实告诉我,定远侯曾经可有将人活活冻死过?”
罗丹琼不说话,木愣愣地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轶却不想给她太多思考空间,继续说道:“定远侯死了,对你兄妹二人,对罗家堡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罗丹琼猛地转头,怨毒的目光射过来。
宋轶十分坦诚地说道:“你父亲一死,十二年前锻造劣质兵器致使十万大军覆灭的事,要再追责罗家堡便难了。而现在,没有定远侯的罗家堡,虽然可怕,但却是能为朝廷所用的,只要扶你兄长上位,便能保两边长久安定共赢。”
罗丹琼冷哼一声,显然对这种互赢的政策嗤之以鼻。
宋轶又道:“朝廷真对罗家堡用强,即便损失惨重,却也会将罗家堡夷为平地,越?罗氏从此便再也不存在了!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不明白这其中厉害关系!何况,”宋轶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罗丹琼的眼神变化,“你真不想抓住杀害你父亲的凶手?亲手为你父亲报仇?”
罗丹琼的眸色终于燃烧起来,很快理智回笼,“我知道你们想尽快抓到凶手,洗脱朝廷的嫌疑,让罗家堡没了发兵之由……”
哟,脑子转得够快,竟然想到在一层了。
“但是,这件事,我的确毫不知情。不过,我曾经听父亲说过,他做过很多恶事,从来不放在心上,独独有一件事,却让他耿耿于怀至今。”
转头看向罗敬辉死时跪地的画像,看着那双恐惧中带着未尽悔恨的眼睛,她又道:“能让他露出那种神情的,我想只会是那件事。”
可惜罗丹琼并不知道那件事到底是哪件事。
宋轶问:“那你可有听过十多年前与雪山有关的事?”
“雪山么?”罗丹琼露出深思之色,“若要说雪山,值得一提的恐怕只有我出生那年,父亲带兵遇上雪崩的事,那一次,就父亲一个人活着回来!”
“真的只有他一人?”
罗丹琼面色变了变,“罗家堡就剩他一个。”
能让罗丹琼不想提的,必然只有赵石及他的心腹随从。
“那广平王当时可也在列?”
“广平王就是那时与父亲割袍断义的!至于发生了什么,父亲没向任何人提起过。”
这样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宋轶回到漱玉斋,楚流云不知道在此等了多久,随手丢给她一张名单:“不要太感激我!”
宋轶看,名单上赫然写着赵石等人的名字,正是她前一日拜托他的事。
宋轶高兴得直接扑上去,捧着那张俊脸,就像干点什么。楚流云大惊,浑身都僵硬了,瞪大眼睛看着宋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