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宽大的手无情地抵住柳仲思脑门儿,稍微使劲儿便把人推了回去。
柳仲思险些摔个屁股蹲儿,委屈巴巴地抓住桌沿,抬眸恰好对上男人黑沉的眼睛,白毛汗顷刻爬满后背。
“抱……抱歉……我就是太激动了。”柳仲思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凌息回头,撩起眼皮,狐疑地看了男人一眼,“你凶他了?”
霍琚顶着一张阎王脸,睁眼说瞎话,“没有。”
凌息点点头,感慨一句:“医者不自医呀。”
柳仲思:“……”我真是信了你们两口子的邪。
待秦大夫过来,从外孙口中得知酒精的妙处,激动之情远胜柳仲思,行医数十载,他见过太多死于邪气入体之人,若此物当真有用,可谓是福泽万民。
随后,凌息又拿出麻药草,与秦大夫讲明它的作用,不过动物同人有个体差别,麻药用量上必定还得经过严谨实验。
“好好好!”一天连得两样好东西,秦大夫乐得合不拢嘴,抚掌大笑。
“凌小友你真是福星降世,这两种药若能物尽其用,一定可以救治更多人。”
“秦大夫过奖了,我不过有点运气在身上而已,谈不上什么福星不福星的。”凌息谦虚摇头,似乎记起什么,从挎包里拿出一个被布包着的东西。
“对了,那日我恰好在山里发现了这个,您看霍哥手术能否用上。”
秦大夫定睛一瞧,好家伙,居然是灵芝!
一旁目睹全程的柳仲思,心情莫名复杂,如果他生在现代,大概能秒懂自己这是被凡尔赛到了。
“能用上,只是这灵芝珍贵,你确定要留给霍兄弟?”并非秦大夫挑拨离间,而是贫贱夫妻百事哀,总不能只顾眼下,往后两人还得生活。
霍琚心脏倏然收紧,视线按捺不住投向凌息,呼吸无意识放轻,似怕惊扰对方。
凌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大方表示:“确定。”
伴随第一个音符响起,霍琚胸口剧烈搏动,似野马奔驰,江河翻涌。
然而,凌息接下来的话瞬间摔死了霍琚心里的野马,抽干了江河里的水。
“您放心,我摘得可多了。”凌息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一句话换来全场鸦雀无声。
柳仲思祖孙俩是被凡到了,霍琚……霍琚快碎了。
指望凌息开窍,跟做白日梦一个样。
凌息留下麻药草和酒精给秦大夫祖孙做研究,霍琚趁他去结账拿药故意放慢脚步,低声叫住秦大夫。
“秦大夫,您请留步,晚辈有一事请教。”
秦大夫停步转身,在他印象中,霍琚沉默寡言,治病态度不如凌息积极,有股听天由命的意思。
“你说。”
霍琚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凌厉的眉锁起,显得这张过分英俊的脸格外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