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花辞以为早已经被扔掉的银戒,他那时候奋力拔下来,嘶吼着“你不配”而全力扔出去的银戒指,被好好地挂在距离花累心口最近处,沾染上他每日的体温。花辞终于忍不住再次掉下来泪来,他握住花累的手:“哥哥不要自由,小鱼还记得我当时的愿望吗?我只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花累的动作顿在原地。花辞握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口,让他听自己的心跳声,转而认真地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小鱼,我怎么会不爱你呢?你被抱出产房看到的晚安,男朋友花累安静地睡着了,他躺在病床上,手指紧攥着花辞的袖子角,却并没有不安的表情,连呼吸都是平和的。方才哭得太凶,满脸干涸泪痕,花辞担心他皮肤干裂,又怕弄醒他,于是拿了棉签蘸着水一点点擦拭干净,弄了温水浸润过的手帕放在他眼睛上湿敷。陈真进在一边看着不免感叹,就算是再被细心叮嘱过的护工也做不到这个份儿上,他这个老板从小到大受的都是这种待遇,一直被人好好地放在心尖尖上,真是好运气。花累一点不像是浅眠的人,不论怎么被花辞触碰,他也潜意识里知道那是哥哥,越发安心,睡在大一号的病号服里乖得不行。花辞坐在床边静静地陪着他,怎么看怎么心疼,伸手抚平他肩头衣服的褶皱,低声道:“怎么就把自己瘦成这样了。”陈真进顺着他的话,眼神落在那明显大一号的病号服上,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花辞陪了花累一段时间,看他睡熟了才去和他的主治医生细聊,他怕花累醒来不见人会着急,掐着时间回到病房,一推门就见花累已经醒了,正要着急地下床。花辞还没来得及走近就被冲上来的人用力抱进怀里,声音里满是后怕:“一醒来没看见你,我还以为是我做的一场梦,吓死我了。”“梦到我的话怎么也该算是美梦啊,害怕什么?开心才对。”花辞微微仰起头,伸手在他后腰上拍了拍,“我去给你看看今天的晚餐是什么,然后回来叫你起床吃饭啊。”花累笑了一声,点点头,把花辞松开,但又实在像个馋肉骨头的小狗,放开手的动作还犹犹豫豫的,逗得花辞忍不住勾起唇角,伸手拉住他到沙发坐下。花累眼巴巴看着他,想问他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近乡情怯般不敢多问,想挨着哥哥紧紧的,又怕自己这样惹人烦,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花辞不管这些,他挨着花累坐下,从果盘里拿出一只苹果开始削:“刚才看你嘴唇都干巴巴的,是不是在这里没人说你,就不喝水不吃水果啊?”他动作一派自然,用塑料小叉子插起一块放在花累嘴边,挑眉示意他张嘴。花累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眼睛里闪耀出一点雀跃,小心翼翼地张开嘴咬了一口,矜持得像个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