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抓紧时间,快立春节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红石郊算是对申光提议的事定下了基调。
“明白!”包爽朝红石郊和强叔行了礼,戴上斗笠,出门朝着酒肆的方向奔去。
“强叔,看来事情快有个结果了。这两日你抓紧准备我们返回平阳城的东西,准备好之后送到壮叔那里,这事成与不成,我们应该都快要离开了。”红石郊目送包爽离开,转身对强叔说道。
“明白!”事情已经谋划了些时日,现在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到底这一网能捞上来什么,大家都不知道。捞完这一网,不管上来多少鱼,多大的鱼,捞完必须走。
是夜,包爽在酒肆内又与众人开了一个短会,将今日红石郊的意思对大家说清楚,众人听完更加兴奋。
第二天一早,酒肆如同往常一般又恢复了正常营业,只是到了正午时分,院中的酒客走完之后,从酒肆外的一处角落里,蒙着脸的申夏带着两名护卫观察了一下四周,之后悄悄地走进了酒肆。
“这位兄弟,你们这是?”见申夏三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包爽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们家主怕我们几人被安邑城的贵族认出来,坏了咱们的大计。这位兄弟,昨日回去我们家主才反应过来,一直未请教你的名。”申夏朝包爽问道。
“我嘛,我一个贱人,爹娘自小就取了个诨名叫二狗,一直叫到现在。”包爽没有透露自己真实的信息。
“嗯,那我就称你二狗兄弟。二狗兄弟,昨天你与你那会酿酒的兄弟商量的如何?家主可是非常重视此事啊。”申夏想起今日的正事,忙朝包爽问道。
“呃……是这样的,我将贵主的意思对我那兄弟讲明,我那兄弟也觉得贵主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呢,我这兄弟的酿酒技术,可是祖上传了十八辈才传到他手上的,就此献给贵主,有些……另外这处酒肆……我们为了能安身于此,可是花了五百朋贝币才将这处酒肆盘下,另外又花了将一千多朋贝币才打通安邑城各处关系,为我们入了百工籍,允许我们在此经营。”包爽一副便秘的表情。
“嘶……是这么个理,你们一众外乡人来到安邑城,若想能顺利地经营下去,不这么干也不行啊。”对于在虞国安邑城生活了近十年的申夏来说,包爽说的这一番话那绝对是可信的。从其他方国和诸侯国逃出来的人,不按常理完成这样的手续,那是要充入奴籍的。
“所以嘛……另外我们一起逃出来了十一个兄弟,都是拖家带口的,现在大家凑的贝币已经用来盘这间酒肆、打通关系,便是这酒,也是花了好多贝币购买的原料,这才酿出了这么点。眼看着快周转不开了,贵主现在想将我们收入麾下,我们兄弟几人都很兴奋。”
“我们兄弟们很兴奋,但是我们那些婆娘们却怕这是贵主设的一个套,专门欺负我们这些外乡人。我是什么意思呢?我的意思就是贵主能不能支付我们这些兄弟们一笔安家费,让我们好歹也购置些过日子的家伙事,让家里那些不开眼的婆娘先闭上嘴。如此我们才能安心酿酒、售酒不是?”包爽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这个……这个……这个……”申夏结巴了。
按照申光的设想,这些外乡人现在见有人主动让攀附,尤其是昨日申光已经透露了自己在这虞国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些外乡人定是会很殷勤地答应申光的提议。没想到今日一见到这包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快,反而还提了这么多条件。
申夏这心中一时有些不爽。
“此事,我恐怕需要回去和家主商议几日才能定夺。”申夏眯缝着眼,盯着包爽,心中开始盘算今日回去该怎么说才能不惹得申光大发雷霆。
“好。那就请兄弟回去与贵主商议一番。不过……”包爽意味深长地拖着长音。
“不过什么?”申夏正准备起身离开,听包爽这口气,心中顿时狐疑起来。
“昨日贵主离开后,又陆续来了两拨安邑城里的贵族,也表达了和贵主同样的想法,很强烈的想法。讲真的,其实我们兄弟几人对贵主的印象最好,贵主待我们的态度最是和蔼,我们最想成为贵主的麾下,但是若是贵主拖着一直不给个准信,那我们也只好……这些贵族我们一个都得罪不起啊。惹急了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能将我们如同蝼蚁般收拾了,你说对吧,兄弟。”包爽拖着哭腔对申夏说道。
“哦?看来安邑城的聪明人还真不少啊!那你说,总共需要多少贝币?我这就回去和家主商议。”申夏听罢包爽的哭诉,也明白过来现在竟然多出了两家竞争者,若是不能尽快将此事敲定,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到那时候申光再插手,那得罪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我们这酒肆,还有打点的费用么,两千朋贝币。我那兄弟的酿酒技术应该是要让贵主知晓的,怎么也得两千朋贝币。我们十一个兄弟,每个兄弟二百朋贝币,总共两千二百朋贝币。这样吧,一口价,饶你二百朋贝币,总共六千朋贝币。”包爽终于说了一个数来。
“这个……这个……这个……”申夏听完,脸上的肉明显抽了抽。
“兄弟不用多言,我给那两家贵族也是如此价码。并且那两家后日会来给我答复。”包爽起身朝申夏微微一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我这就回去报给家主。明日我就给你答复。”申夏顾不上那些虚礼,随便朝包爽拱了拱手,出酒肆门着急忙慌地朝安邑城奔去。
包爽假意走出酒肆大门,远远地朝申夏的背影摆了摆手,算是全了送客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