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别的心思:“那谁娶了她可不是要与福王做连襟么?”对啊!有人一拍大腿:“先进门再说。至于这儿媳妇性子,进门后好好调教一番,就不信有我压着还能教唆着儿子不读书上进了?”胸有成竹。福王可是官家最疼爱的弟弟,有这么一位富贵绵延的连襟,便是自己家儿子要科举入仕也不妨碍,于是还是有些夫人存着要将这娘子说给自己家的心思。翠娘不理会那些夫人娘子在背后的嘀嘀咕咕。她捏着手里的诗签百无聊赖,这里的娘子聚会便是在一起作诗,娘往日里逼得她读了不少书,她自然是毫不逊色出口成诗,可着实无聊啊。她托腮看天,湛蓝色天空飘着几朵米团子般雪白蓬松的云朵,这么好的天,放纸鸢多好。“哎——”有人在围墙那头小声打了个唿哨。翠娘抬起头,却见一个男子正趴在树叶辉映处,一对凤目顾盼神飞含笑盯着她。她站起来惊喜出声:“是你!”居然是那天遇到的那个食客,身在这黄亮的繁花似锦地,居然连从前一个陌路人都觉得熟稔亲近。福王很满意她的神情,扬扬头:“走,这里无趣得很。”“好!”翠娘瞧着无聊又乏味的贵门宴饮,毫不犹豫便将手里的诗签扔到桌上,而后几步跑到院墙下头,将袖子揽上去,一脚踩上树木凹陷处,两下便爬了上去。“我原是叫你从院子那头绕过来的……”福王目瞪口呆,转而笑逐颜开,“翻过来,我接着你。”郭翠美存着叫姐姐出丑的心思,故意选择了作诗,想着她这种乡下长大的肯定不通诗句,此刻正兴冲冲问行令的姐妹:“我姐姐做的诗呢?”一边扭身向旁边的小娘子们解释:“大家一会别笑话我姐姐,她虽然长在乡间不通文墨,可人却极好的。”谁知道行令之人抽出来一份诗签:“郭娘子太客气,你姐姐写的诗句被评定为满场爆炒猪血琼州的水晶洞里。天寒地冻,巨大的岩石耸立两壁。黄翰飞正费力搬动着巨大的矿石,这些矿石要经人工搬运到独轮车而后搬运出外头才能进一步筛矿。历来是流放的犯人所做,每日里经过长时间的弯腰而后搬运矿石,许多人在这里待不久便会死去:被矿石砸死、矿洞坍塌被控其中活活憋死、矿石砸了脚后伤口感染而死,更别提此地缺吃少穿,还有瘴气虫蛇,经年累月活下来的人并不多。他算是命好,刚来此地因着与矿主儿子差不多大便被选去做仆从,虽然受了些磋磨可身体却没事,而后过了几年因着不肯帮矿主儿子做马骑又被投入矿洞,偏偏这时矿上那位负责书写的文笔吏去世了,识字的他就又负责起了抄写算账,如今虽然还要在人手不够时搬运矿石,可毕竟不用长时间做苦力,也算谋得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