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忙道:“不用了,我就想随意走走,锻炼一下身体。”叶襄打量着她莹润粉白的一张脸,看上去气色不错,便道:“那你请自便吧。”傅清宁施了一礼转身走了。那侍从买了一叠烤饼过来。叶襄拿起一个,翻来覆去看了一看,闻了一闻,又放了回去,说道:“走吧。”马车重新起步,到了明国公府门口,里面早有下人抬了软轿出来,伏侍叶襄坐好,一路往正院去了。小容夫人迎出来给他更衣,突然闻得一股香脆油腻的味道,她琼鼻微抽,诧异道:“这是什么味道。”叶襄将怀中的一叠烤饼拿了出来,分她一个:“街上买的烧饼,尝尝吧。”小容夫人笑道:“爷怎么突然买起烤饼来了。妾身还从未吃过这种街边的小食呢。”小容夫人虽是偏房,出身却也不差,其父是四品知州,她虽是庶出,从小也是美食华服养着的,如何吃过这种小食,入口只觉粗糙不堪,好容易才咽了下去。叶襄见她秀眉微蹙,便问:“不好吃吗?”小容夫人忙道:“不是不好吃,是妾身有点吃不习惯。”叶襄道:“不好吃就别勉强。”他叹了口气,“同一样东西,好不好吃,还要看吃的人吧。”小容夫人听他话中有话,小心翼翼地问道:“爷今天是遇到什么人了吗?”叶襄道:“我今天看到一个小姑娘在路边吃烧饼,吃得很香。这让我想起很多年前遇到的一个小丫头,也是那么鲜活,生机勃勃,让人感受到生命的美好,可惜”小容夫人有些不解地道:“不知爷说的是哪位姑娘,妾身认得吗?爷若是喜欢,何不纳了她进门。”叶襄道:“你看花园里的鲜花开得那么好,难道都要摘下来吗?那就失了天然的意趣了。”小容夫人道:“妾身倒是觉得,有花堪折直须折,莫道无花空折枝。如果喜欢为什么不摘,要是被别人摘走岂不惜。”叶襄看了她一眼,一时竟然无语以对。小容夫人回望着他嫣然一笑:“妾身说得不对吗?”叶襄抚了抚额头,说道:“你说的很是。我有点累,你先下去吧。”小容夫人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又问:“要不要叫小鸳进来侍候?”她见叶襄不说话,又道:“你不喜欢小鸳,那我叫采云来吧。”叶襄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小鸳吧。”自从傅清宁被一个烤饼收买后,人变得勤快很多。她每日按时去授课,晚上还坐在案前认认真真的备课做讲义。温荣有时和她说话她也是嗯哈两声敷洐过去了,连和他亲近的时间都很少。他抗议了几次无效,直接找到江宜男,“你别让清宁做事了,缺什么夫子,我给你请。”江宜男笑着应了,等到课后她请了傅夫子喝茶,徐徐把话和她挑开,大意就是清宁你这些日子辛苦了,我很感谢你的付出,但是这样一直占用你的时间也不好,所以我己经找了一名专给姑娘们授课的女夫子,你可以轻松一下,不用这么忙了。傅清宁听了有些不高兴:“好好的找什么夫子,我教得不好吗?”江宜男忙道:“你教得很好,不过你这样太忙了,未免会冷落了温大人。”“温荣和你说什么了?你别管他,回去我和他说。”江宜男忙拉她坐下:“你先别急,你听我说。你要嫁给温荣,将来是两个人一起过日子,做事不能不考虑他的感受。如果因为教课这样的小事影响了你们的感情,那可得不偿失了,毕竟温荣这样的人还是很抢手的女婿人选,你不能太掉以轻心了。”一番话说出来,傅清宁立即对她刮目相看,“宜男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么一套鬼话,说实话。”江宜男好容易想出的一套说辞被拆穿,她脸不红心不跳,索性直说了,“清宁你还是别干了,要不然温荣肯定要找我麻烦,我这里可全靠他罩着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傅清宁能够理解,但她短暂的夫子生涯结束了,回来后闷闷不乐,见到温荣过来也没好脸色。温荣见她一脸不高兴,心想江宜男做事真是干脆利落,行动快速,少不得要陪小心哄她几句。傅清宁道:“你少来哄我,我好容易找点事情做,你又来搅局,难道真要我混吃等死,在家坐着长膘吗?”温荣说道:“当然不会,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傅清宁郁闷道:“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温荣笑吟吟地捏了捏她的脸,“好好侍候我呀,这才是最重要的。”傅清宁一把将他推开,气道:“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