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狐疑道:“听你叫得那么惨,我以为你快死了。”兰草道:“呸呸,什么死呀活的,那是我故意叫给寒山听的,要不他能心疼我呀。”傅清宁走了之后,寒山悄悄问道:“兰儿,生孩子真不疼吗?你真的是叫给我听的。”兰草横了他一眼,“不疼,不疼你个头,你没看姑娘吓得不想生孩子了吗?我不这么说,能从温大人那里得到红包吗?洗三,满月,周岁,多少赏赐啊。”她端起鸡汤喝了一口,“哎呀凉了,寒山你端去给我热热。”亏得她在紧急关头力挽狂澜,将自家姑娘从生子恐惧中解救出来,温荣的红包果然给得很大方,洗三和满月收到的都是十足的真金白银。因生在狗年,兰草给儿子起了个小名叫狗娃。狗娃是个皮实的孩子,睡得香,吃得多,哭声大。满月的时候,兰草请江宜男给起个大名。江宜男道:“我最爱庄子的一句话,“大寒既至,霜雪既降,吾是以知松柏之茂也。不如叫知茂如何?”兰草喜道:“寒知茂,这个名好,比狗娃好听多了,就用这个名吧。”从此狗娃就有了个响当当的大名寒知茂。傅容柏往家走的次数也多了,因为江宜男要开茶书馆,所以一直在搜罗好书,傅容柏也不尽余力的帮忙,有一回他拿回一本书,竟是难得的孤本。喜得江宜男连声道谢。傅容柏含笑道:“一位朋友送的,我也用不着,想着江姑娘是爱书之人,所以送给姑娘,也算物有所归。”他说完一回头,只见傅清宁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刚才的话,他面皮一红,连忙借故走开了。傅清宁找了个机会和他说道:“二哥原来你向我借钱是要买书是给宜男,还说的那么客气,什么朋友送的。”傅容柏轻嘘了一声,“三妹,千万别让江姑娘听到。”“你如果喜欢宜男,为什么不和她说呢。”傅容柏挠挠头道:“我现在功名未成我怕她看不上我。况且她也刚和离不久,我不想趁人之危,我想风风光光地娶她过门。”傅清宁简直对自家二哥刮目相看,本来一直觉得他象傅大太太一般有点世侩,想不到还是这么有志气的。“二哥你能这么想真的很好。看来我真不用替你操心了。”“三妹真不用操心我,要多为自己考虑,我听说朝中好些人都想和温荣议亲,三妹你也要软和些,别动不动把人往外赶。”傅清宁没好气道:“什么动不动把人往外赶,你亲眼看到了吗?”傅容柏悄声道:“不用亲眼看到,我们做下属的都知道,反正晚上开心,白天舒心,好不好只要看着他的脸色就行了。”傅清宁觉得这个二哥大概跟着温荣办事学坏了,什么话都讲得出来,就算她和温荣的关系再亲密那也是私底下的事,被人这样直白地说出来简直是无地自容。她一言不发黑着脸走了,傅容柏还在她身后道:“三妹你别生气啊,也不是太多人知道的。”晚上温荣来看她的时候她便说道:“你平时在下属前能不能收敛一下脸色。”“为什么要收敛?”“你不收敛,人家不都能看出来你的喜怒,摸透你的脾气吗?”温荣笑道:“你放心吧,谁能摸透我呀?”“怎么摸不透,什么晚上开心,白天舒心。谁不知道看你的脸色。”温荣笑意一收,正色道:“这话你听谁说的。”“二哥和我讲的。你还是收一收吧,要不然,以后你也别来了,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温荣摸了摸她的头发,“不过是属下开玩笑而己,你又何必太在意,何况我确实心系于你,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他这样云淡风轻,倒让傅清宁觉得自已小题大作了,嘟囔道,“可是我们还没成亲啊?”“成亲是早晚的事,我们不是订了亲吗?”傅清宁说不过他,过了一会,叹了口气,“不行,你还是得收一收,我不想让人当笑话。”“知道了,我会的。”次日上衙的时候温荣脸色冷峻,看得下属们心里格登一下,暗道不会又和心上人吵架了吧,只听他说道:“听说最近一直有人在背后嚼我的舌根,看我的脸色,说什么晚上开心白天舒心的鬼话,是谁开头的你们自己站出来,要是等我揪出来,那就不是轻轻放过了。”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两个人站了出来,温荣道:“你们每人去领五十军棍,如果再让我听到一丝风言风语,等着军法处置。”这两人平时也是挺得温荣信任的手下,挨了军棍被人扶着出来,骂道:“他娘的,谁走漏了风声,找出来一定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