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柏看着她晶澈的眼眸,觉得那肖姓少女虽然美貌,自家妹子也是比之不差,自己怕是想多了,当下笑了笑,说道:“雨天地滑,妹妹走路要当心。”且说肖静彤见了温荣,说道:“下月月底是祖母的寿辰,不知表哥你能不能参加?”温荣道:“我还在孝期中,实在不便参加。”他意正言辞的拒绝了,理由又充足,肖静彤心下失望,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又听温荣道:“静彤你若无事就请回吧,我会让人送贺礼去的。”肖静彤笑道:“那我代祖母谢过表哥你了。”她一出门,俏脸便紧紧地皱起来了,回到肖府还有些不好看,正巧她的孪生哥哥肖逸哼着小曲儿走过来,见状道:“妹妹,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肖静彤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还能是谁,不就是你这个不争气的哥哥?”肖逸却也不恼,笑嘻嘻地道:“你刚从温府回来,是不是又在温荣那踫了钉子了?”“关你什么事?”“妹妹,我就奇怪,你怎么就看上他了,他比你大那么多,还要守孝三年,不太合适吧。外头多少年纪相当的,不是更好吗?”“年纪大点有什么,至少比你们这群毛小子稳重。况且我才十六,三年后也才十九,也还是时候。”“原来你都打算过了,好吧,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要不要哥哥我帮忙啊。”“不用了,你只管和你的丫头们厮混去,别来烦我。”原来肖逸和肖静彤虽然是同卵双生,外表极相似,性格却大相径庭,肖静彤从小文静,肖逸却一向是个淘气的,因他出生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总不见好,后来找寺里的大师一看,只说他出生的时候关煞太重,若要平安长大,只能打小当女孩子养。所以肖逸打小穿了耳洞,戴了耳环,和肖静彤站在一处,连亲生父母都分不出来哪个是儿子,哪个是女儿。到了肖逸八岁,才换回了男儿身份。他是肖府唯一嫡孙,极得肖老夫人的宠爱,在女儿堆里厮混惯了,一向与丫头们荤素不忌的,极爱胡闹的,肖静彤对他颇看不上眼,三言两语把他赶走了,肖逸也不以为意,顾自找丫头们玩笑去了。温泓见肖静彤这些日子来得勤,便问牟瑞月,“肖静彤怎么经常来找你?”“是啊,她说要来跟我学骑马。”“学骑马为什么要找你,她肖国公府没有骑师吗?”“那你说为什么来了?”“不会为了大哥来的吧?”“瞎讲,大哥比她大那么多,又在守孝,再说,就算看上了也没用,大哥就清宁一个还搞不定呢,不会搭理她的。”夫妻俩正说话,突听下人来报平息伯二少奶奶来了,两人都觉得十分意外。来的是温泓的庶姐温莹。温铮一共三子两女,温荣是嫡长子,其余都是姨娘所出,后来凤夫人专宠,生下了一子一女,温荣回来后把他们打发了,温莹是另一个姨娘生的,嫁了平息伯府的一个庶子,看样子过得并不好,衣服是几年前的款式了,首饰也没戴。口中虽然说得亲切,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打发她离开后,温泓道:“也不知她来做什么,吞吞吐吐地,难道是有事求大哥帮忙?”“看她的样子过得很不好,真的有事大哥会帮忙吗?”“不见得,她姨娘当初惯会奉承凤氏,所以大哥对她很不待见。”“那就不用管她了。”温泓沉吟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让人去打听一下。”做为温侯府的庶女,温莹并没有享受过什么好处。父亲独宠凤夫人,自己生母只会一味奉承凤氏。本来这日子也能将就,然而自嫡母惨死大哥回来后,温府就变了天了。先是父亲跌了一跤中风不治,随之凤夫人发了癫症被禁足,接着凤氏的一对子女也被逐出府外,连带着自己都受到牵连。她在十八岁时由舅家的人牵线匆匆嫁给了平息伯府的庶子郭磊,那个时候平息伯门第己经十分衰落,便是比一般的小官员都不如,但仰仗着公公平息伯凑合着也能过。平息伯去世后掌家的伯夫人将一干庶子都分了出去,郭磊拿到手的不过是一座破旧的小宅子和五百两银子,他又是个好赌成性的人,没多久那银子就输光了,眼下这宅子也快保不住了。同是庶出的子女,看看温泓再看看自己,那真是天壤之别。她想到自己的一对儿女,只得将泪水吞回肚子里,强颜欢笑进了门,郭磊就迎上来,劈头“见到没有?”温莹摇摇头,“大哥不在,只见到了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