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让你这么烦心,你说来听听?”傅清宁便把孟婷的事情讲了,问道:“定国公的嫡子真是个傻子吗?”温荣说道:“不仅傻,还会打人,都虐死几个丫头了。”傅清宁骇然道:“那孟婷嫁过去会怎么样?”“会怎样不好说,只能自求多福了。”傅清宁想到一个年正芳华的少女要嫁给傻子,就算不要受虐待,高墙深院跟一个傻子过一生,也是很凄惨了。她不禁郁闷道:“我那外祖父真是利欲薰心了,这种亲事也能订下来,就算不顾及孙女,也要顾及面子吧。”“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外祖父要起复了。”傅清宁大吃了一惊,“起复?他都已经七十多了。“温荣笑道:“七十他还能娶妾,现在起复就算得了什么。”“可他这么大的年纪,朝廷为什么还要用他。”“重点不是年纪,是有没有人替他说话。”傅清宁悚然一惊,“你是说,和定国公府的亲事?”温荣点了点头,“不错,定国公现在风头正盛,有他替你外祖父说话,复出是顺理成章的事了。”“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出卖,连孙女的亲事都会不放过,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被尊为大儒。”“官场上讲的只有利益,道德和情义那是行不通的,况且学问和人品本来也是不搭边的,古来至今多少学而无德的人呢。”傅清宁便不再说话了。温荣见她神情悒郁,便笑道:“你也别想太多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你二哥要进京来了。”傅清宁闻言心下一动,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家里的消息,也不知道自己在京中的这一年多,傅容柏和傅家诸人怎么样了,想想自己对家人也真是太冷淡了。“你让容柏上京来做什么?”“给你身边放个娘家人撑撑腰啊,省得哪天一不留情你外祖父把你也卖了。”傅清宁心想有初一便有十五,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时候,她说道:“你知道提防我外祖父,怎么不怕傅家把我卖了?”温荣笑道:“傅家不会,也不敢,就算要卖,也只能卖给我呀。”傅清宁嗔道:“想得美。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那你愿意吗?”傅清宁一怔,下意识地道:“我不知道。”温荣搂住她的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在她发作之前松开了手。他微微笑道:“没有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也可以慢慢等。”三月中旬傅容柏进京了,他去年己经中了举,这次来京为今年春闺准备,当然从他的学识参加本年的春闱实属勉强,不过是积累经验为三年后做准备。兄妹俩多时不见,也很有话聊。傅容柏道:“三妹你到京里都不给家里捎个信一声,祖母和我娘她们都很想你呢。”傅清宁心想自己这两年都没给捎个傅家消息,确实太冷淡了,“明日我便给祖母写信。”傅容柏笑道:“好,我正要写信回去,到时候一起寄吧。”他神采飞扬,谈笑风生。傅清宁也替他高兴,心想自己当日离开青州时他还是一蹶不振的,现在看来己经完全摆脱棉棉的影响了。看来时间真是可以治愈一切的。次日天有微雨,傅容柏去温府见了温荣,寒喧几句,温荣道:“你初来乍到,先休息两日,我已经给你请了一位老师,改日我带你见他。”傅容柏忙应了,很快告辞出来了。走在长廊上,拐角处突见一位小厮引着个韵龄少女迎面而来,手里擎着一支榴花,只十五六岁年纪,面目婉丽,娇艳异常,不觉呆了一下。那少女脚下略滞,也打量了傅容柏一下,见他发愣,微微笑了一下,傅容柏被她笑得脸上发烧。只听那小厮道:“表姑娘,请这边来。”那少女应了一声,加快脚步跟上去了。傅容柏回到花坞,脑中还残留着那少女的音容笑貌,心想着小厮唤她表姑娘,定是温荣的表妹之类了,自来表哥表妹什么的最易生情,不知自家的妹子知不知道这回事。等见到她要问一问才行。正胡思乱想呢,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往窗外一看只见细雨霏霏中,傅清宁撑着伞走了进来。傅清宁问道:“你去见过温荣了,他怎么说?”傅容柏将改日拜师的事说了。他见傅清宁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便试探地问:“三妹,我今天在温府遇到了一位表姑娘,你认识吗?”傅清宁摇头道:“不认得。”傅容柏他见她口气平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脱口道:“妹妹你要当心。”“当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