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多问了,事情解决了不就行了。”他不肯说,傅清宁也拿他没辙,想想也是,事情已经解决,傅容柏从此与长乐坊绝了迹,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过了中秋不久,唐玉纹来了一趟,给傅清宁带了几盒月饼,说道:“都是莲蓉馅儿的,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傅清宁笑道:“多谢你费心了。”唐玉纹道:“这能费什么心。”她顿了一顿,悄悄地道:“上次你托我打听的那个人有消息了。”傅清宁大喜,“真的?快说来听听。”“有人在天霜城见过他,只是”她迟疑了一下没说出去,傅清宁促道:“只是什么?”“他身边陪着一位十分美丽的女人,两人的关系很亲密。”傅清宁一怔。有那么一会,唐玉纹觉得她要哭了,可能因为有她在忍住了,并没有哭出来,她劝道:“你别想太多了,说不定是彵的姐妹或别的什么家里人。”“不可能,他是个孤儿,并没有什么姐妹。”“要不要打听一下那位女人的消息?”傅清宁摇摇头,“不用,我不想知道。”唐玉纹叹了口气,“清宁,不管那女人是谁,我觉得卫昀都非良配,你还是放弃他吧。”傅清宁没有说话,半晌方道:“我知道了,如果方便,你能再让人打听一下他在天霜城的落脚之处吗?”唐玉纹应了一声好。从傅清宁的住处出来,她并没有离开,而是绕了一圈,走到另一处院子,忐忑不安地进了门,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素服男子站在窗前。她上前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道:“民妇见过温大人。”唐玉纹出来的时候,怀中多了一封信,她心想:“清宁你别怨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温大人已经知道了,就算我不说也是于事无补。”但她心里还是很不舒坦,她们是多年的朋友,傅清宁还救过自己的命。不管有多少理直气壮的理由,都不能掩盖她出卖友情的事实。然而,如果再来一次机会,她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她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或者说是唯一一个向害死他母亲的渣男和贱人报复的好机会。她步伐坚定地朝着府门外走去,只觉胸口某个部位在微微发酸。小阮氏的棉衣送出去不久,永州突然传来了一个坏消息,温泓所在的养马场遭袭了。小阮氏得知后担忧不己,也顾不上什么,几次让人去大门处打听温荣回来了没有,准备亲自去一趟问个清楚。到了二更的时候,才听下人回报温荣回来了,小阮氏犹豫了一下,只觉得这么迟过去打扰并不好,又担心温泓安危,两相比较,还是儿子比面子重要,她便让人打着灯过去了。温荣见了她道:“姨母不用担心,不过是小股流寇而己,己经派人去肃清了,阿泓不会有事的。”听他这么说,小阮氏心下稍安,笑道:“还要多请阿荣你费心了。”说起来也是温泓运气不好,平时都不去,偏偏那日去了,正好赶上遇上狄人来袭。毕竟是亲弟弟,目前生死不明。温荣决定亲自去一趟永州,因为消息来回传送总有耽搁,救人如救火,这种事延误不得。牟瑞月得知消息,悄悄跑过来找傅清宁,“我想和温大哥一起去永州,你去不去?”傅清宁吓了一跳,“瑞月你不要冲动,这不是去玩,这是去救人,我们去做什么,不是添乱么,我不去。”牟瑞月红着眼,骂道:“胆小鬼,是我错看了你,温泓现在生死未知,你连这个忙都不帮,那就不是我朋友。”傅清宁见她一意孤行,少不得劝说一番。偏牟瑞月固执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傅清宁无奈,“如果你能说服温荣,我就和你去。”牟瑞月转嗔为喜,“算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只要你肯去,温大哥一定会答应的了。”温荣当然不答应:“胡闹,你去凑什么热闹。”“清宁也想去啊,你不想带上她吗?”“不想,你们俩谁都不许去。”牟瑞月说服不了他,索性将傅清宁往前一推,“大哥你还是让我们去吧,你看,带上清宁,万一你受点伤什么的,她还能侍候你,比那些粗手粗脚的军医强多了。”傅清宁简直无语了,“瑞月这还没出发呢你就这么说,是不是不大吉利。”偏温荣还被说动了,他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嗯,这倒可以考虑。”牟瑞月喜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拿行李,一会儿过来。”她风风火火地走了。温荣便对傅清宁道:“那边天冷,你多带几件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