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材是典型的纯阳教高阶修士的身材,你记不记得,当初在点苍峰,照闻长老验宗明赫的尸身时曾说过,纯阳教修士的骨骼走向会与常人有几处不同,而且……”话音未落,一只冰刺突然从冰棺上长了出来,噗呲一声穿透了范无慑的下肋。“无慑!”解彼安一剑砍断那冰刺,抓住范无慑远离了冰棺。二女再次拖着冰棺退去。范无慑快速封住穴位,他忍着剧痛,安抚道:“没事,没伤到要害。”解彼安给他打上止血符,焦急地查看着他的伤势,并懊恼地说:“冰棺也是冰,我真是蠢,竟然躲在冰后面!”“不怪你,我们都大意了。”解彼安咬牙道:“怎么跟我在一起,你老是受伤。”“我受伤是敌人害的,又不是你的错。”范无慑深吸一口气,用灵力调息疗伤。他也不想总在解彼安面前受伤,显得太没用了,前世他呼风唤雨,将整个修仙界踩在脚下,甚至差点一统人鬼两界,如今两个小丫头都能伤了自己,真是他妈的憋屈极了。解彼安小心退下范无慑的衣物:“有点冷,你忍一忍。”他将灵力渡入范无慑体内,为他取暖。范无慑的脸惨白惨白的,也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冻的。解彼安小心翼翼地给他止血、上药,又绕着腰身缠了好几圈白纱,才仔细地给他穿回衣服。范无慑颤声道:“师兄,我好冷。”解彼安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展臂将他抱住了:“忍一忍,等你的伤口止住血了,我们再想办法离开。”范无慑安心地靠在他怀里,他原本生出些调戏的心思,可这个怀抱太温暖、太温情,他一时不舍得破坏眼前的气氛。“无慑,你刚才说,冰棺里的人是纯阳教高阶修士?”“嗯。”“你确定吗?”“确定,我看到他的身体了。”“这人是谁,祁梦笙为什么要这么做?”解彼安只觉一点头绪都摸不到。“我对他的身份有一个怀疑。”当范无慑看到那人腰上的疤时,心中已经几乎能够确定,尽管他无法完全想起那个人的相貌,但既然那张脸让自己有熟悉感,就必然是有过交集。“真的?谁?”“我在他腰上看到一道疤,被亵裤挡住了大半,刚刚凑近了才发现。”“疤?”“嗯,在丹田处。”“金丹?!”解彼安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他被挖了丹!”“对。”“纯阳教,高阶修士,被挖了丹……”这个故事他们并不陌生,不久前他们才刚刚听过。“按照许之南和照闻的说法,这百年来,唯一一个被窃丹的纯阳教高阶修士,只有许之南的师弟程衍之。”“可是,许之南说他的师弟是自己亲手火化的。”“万一他撒了谎呢?”范无慑眯起眼睛,原本他不可能往这个方向想,可当冰棺里的男子出现在眼前,若以此人是程衍之往后倒推,很多事情就解释得通了。其实当年程衍之的死,就一度让他觉得奇怪,纯阳教的高阶修士,只要没有立刻死去,以自己锻造的强悍肉身加上同门的治愈能力,是有很大的可能活下来的。但从程衍之受伤到听到他的死讯,至少过去了两三个月。不过他当时并未多想,毕竟程衍之的死活他一丝一毫都不关心。现在看来,若那人是程衍之,而许之南一直用七星续命灯吊着他的命,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许之南这样重情义之人,会对祁梦笙见死不救了。当然,也有可能许之南早就看穿了祁梦笙的真面目,只可惜他自身难保,还是被祁梦笙得逞了。不过,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解彼安把这个疑点问了出来:“就算他撒了谎,程衍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荆州到昆仑,岂止千里,别说是一个用七星续命灯吊着命的活死人了,就是活人,都可能在半途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抵达。范无慑想到了一个可能——公输矩。但他无法告诉解彼安,以他现在的身份不该知道那么多,所以只能摇头。“太诡异了,整件事。”解彼安茫然道,“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程衍之,那这百年来……他就一直被困在七星灯里?”“也许他不是程衍之,但除了程衍之,我想不到其他可能了。”解彼安摇着头:“无慑,这些从宗天子时代活到现在的登顶修仙界的仙尊们,每个人都有好多秘密啊。”“是啊。”“而且,我总觉得,他们的秘密,都或多或少与空华帝君有关。”“……”范无慑心绪一滞。“你说,许之南当时到底跟师尊说了什么,也许师尊早就知道了祁梦笙有阴谋,看祁梦笙今日的举动,不像是计划好的,很可能是被师尊质问、戳穿了,突然决定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