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慑!”解彼安护在范无慑身前,无穷碧绿芒闪烁,将俩人挡在结界之后。寒气夹杂着灵压灌了进来,眨眼间将整个空间又上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冰霜,外面那些被急冻的苍羽门修士,肯定就是中了这招。那寒气不住在屋内旋转,将俩人一口气逼到了角落,无穷碧的防护结界不住受到冲击,但暂时还奈何不了解彼安。待这一股寒气散去,解彼安重重松了口气,他也才发现,范无慑竟双手搂着他的腰,胸口粘着他的后背,姿势亲密无间。解彼安马上挣扎起来:“你抱着我干什么!”“暖和。”范无慑又补充道,“我想抱。”“生死关头你还闹什么!”解彼安又气又急,脸都涨红了。范无慑不舍地松开手,很是无辜地说:“我真的好冷啊,师兄是唯一热乎的,我只是想取暖,生死关头,师兄还这么斤斤计较。”“你!”“师兄不会生气吧。”“我没生气。”解彼安快被范无慑气死了。“那就好。”范无慑立刻换了一副正经面孔,“师兄,祁梦笙现在肯定分身乏术,刚才偷袭我们的,不是飞翎使就是云中君,我有个办法引他出来。”“什么办法?”“把那冰棺砸了。”汀墨在范无慑手中释出犀利的剑弧,劈砍向那冰棺。冰棺外有冰灵设下的结界,这几剑下去,竟只是添了几道划痕。“祁梦笙设下的结界,不好破啊。”范无慑冷哼一声,“且看它能撑到几时。”他将灵力注入汀墨,解彼安也同时出剑。俩人虽然年纪尚轻,却已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阶修士的修为,再坚固的结界,也顶不住持续的猛攻,冰棺上出现了道道裂痕。耳际灌入细微的破空之音,二人敏锐地往后跳开。几只冰矢擦身而过,落在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解彼安叫道。两道倩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曾在落金乌见过的苍羽门飞翎使——云想衣和花想容。俩人手持长弓,飒丽英气,容貌虽然娇美,却让人不敢生出小觑之心。解彼安一惊,完全不知道二女是从哪里出来的。若她们一直就在这个屋子里,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范无慑低声道:“这是苍羽门的寒冰系咒术,她们可以穿梭于凝冰,要小心。”解彼安深吸一口气,一直听说苍羽门的术法妖异非常,他岂敢不小心。不过,师弟是怎么知道的?师弟好像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竟跑到了灵宫来,无常二仙这是自投罗网。”云想衣漠然地看着他们。“此前我们还以为,是你们鲁莽妄为,原来这一切都是祁梦笙指使的。”解彼安愠怒道,“为一己之私,你们窃夺纯阳教至宝,害死许仙尊,现在还想害更多人,甚至连自己的同门都不放过!”云想衣面沉如水:“师尊所作所为,皆有她的道理,一旦冰灵之身功成,师尊将带领苍羽门问鼎九州,登峰路上的一些小牺牲,又算得了什么。”“简直丧心病狂!”解彼安咬牙道,“你们就不怕因果业力吗。”“死了以后的事,顾那么多干嘛。”花想容傲慢道,“倒是你们,身为冥将,却频频插手人间之事,不也一样造下因果。有些人阳寿就那么长,你管得过来?”“你们要害人,我们就要管。”解彼安剑指二女,“这冰里封着的人是谁?”她们的神色有一丝古怪,云想衣道:“与你无关。”“云中君呢?”“也与你无关。”“师兄,不必跟她们废话。”当时在落金乌,解彼安还夸她们漂亮,范无慑心里偷偷记了仇,汀墨一出就直取要害。二女同时弯弓,指缝间幻化出三只冰矢,离弦而出,快若闪电。解彼安一剑打掉冰矢,飞身袭向花想容。弓箭手不能与剑客正面迎击,她们的身形敏捷灵活,在灵宫内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一边闪躲长剑,一边偷袭,彼此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可看似被打散的俩人,竟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在昏暗之中逐步铺展出一个双人阵法,互为掎角之势。她们一左一右弧形移动,竟是以身法在画圆,同时在固定的阵点射箭,一时箭飞如雨,交替如织,当一个圆清晰。可当他们几乎贴着冰面时,他不仅看清楚了男子的脸和身形,还隐约看到被亵裤遮挡的腰腹,似乎有一道疤。他心中一动,退口而出:“纯阳教修士。”“什么?”解彼安也回头看去,“你说这个人是纯阳教修士?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