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哭。
金属声音在耳边哐啷作响,基尔伯特把自己的左手提高,如愿的看见那只手也被他带了起来。
只要他动一动手指头,她就会变成提线木偶。
基尔伯特知道自己不正常。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开始做梦了。
基尔伯特很少做梦。通常是一觉醒来就是天明。
梦里大部分是“他,”,姑且这么说是“他,”吧,一个小时候的他,慢慢地遇到了好多人,经历了太多事,画面支离破碎的,这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等他有意识的时候,她就会眯起眼睛,朝他微笑,“基尔?”
但是,在梦里,这女人总是会哭。
捂着脸的,无声哭泣的,嚎啕大哭的……
各种各样的姿势,各种各样的的言论,唯一不变的,只有指缝里止不住的泪水。
透明的水液,没有尽头,无休止的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
人类的眼球会分泌这么多的水吗?
她不应该哭的。
她为什么要哭呐?
“喂,我说,”视线一片模糊,天空倒坠着朝他压下来,基尔伯特又听到了熟悉的抽噎:“怎么办……我止不住她的血……”
小姑娘坐在一团血污里面,中间人的生命力在一分一秒地流失,她把双手堵上去,温热的血液在她指尖流淌。
“怎么办……”包扎伤口也无济于事了,阿桃看着自己很喜欢的骑士倒在这里,慌慌忙忙的就要去咬自己。
铠甲摩擦的声音。
一个青年摇摇晃晃的用剑柄支撑起身体,他喘着粗气,碧绿色的眼睛里全是漠然。
他起身,朝着目标前进。
身上开了好几个大口子的青年走起路来却像猫一样灵活,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剑尖上布满了血锈。
“喂!”
他举起剑。
后背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狠狠的朝那个女人劈下去。
趁她还在忙碌的救别人的时候。
“我说,”基尔伯特爆发了全部的力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从地上爬起来的,像一只被激怒的狼一样抱着她的腰一滚。
“柯克兰,不至于吧?”
“哼。”亚瑟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笑,他拄着剑柄,剑尖深深的插入泥土里。歪着头打量这两个差点被他串成一串的人。
“在战场上,不要背对任何一个人。”
“别哭了,”基尔伯特实在是烦的很,“战场上不看情况哭屁呢,”他护着她,力气全部爆发随后就是力竭,全身的神经都在崩裂。
青年嘶了一声。
英国人拔出剑,上面还带着混有血色的泥土。
剑割断了她的头发,也把尖端和泥土送到了他的肩膀里。
“贝什米特,”亚瑟说,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让开,我要杀了这个女人。”
他咬着牙,不放手。
剑尖开始在他的肩膀里前进,直到把肌肉和神经完全穿透,暴露在空气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