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拥着乏累昏昏欲睡的知摇,浅吻她眉眼。
知摇揪着他垂落肩头的一缕发,“你真是疯了……”
平日里看着冷冰冰少言寡语,甚至瞧着对那方面的事并不感兴趣的人,谁能猜想到在床榻上竟是那般具有爆发力。
隐约记得药效发作时,云行曾说不下一次“再来”,也不知她是怎麽撑下来的。
也不怪那日醒来身子接连虚了好几天。
知摇话说的有气无力,眼皮都不想擡一下,靠着他胸口,听着从他胸前传出结实有力的心跳声,心头无比安稳。
“还可以更过一点,但……”云行垂眼看着呼吸逐渐沉下去的女子,口中喃喃似自语,“来日方长。”
他一手轻抚她如缎长发,黑如点漆的眸子隐着得偿所愿的欣喜。
忽而,头顶天空传来闷雷滚滚之音,云行抚着知摇发丝的手一顿,眼底笑意逐渐消退。
片刻,他将知摇轻柔放在枕上,穿好衣物起身,半蹲在床榻前,握着知摇的手轻轻将她晃醒。
“怎麽了,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儿,有什麽事明天再说,不可以再来一次了……”
知摇累的眼也不睁,口齿不清的说着。
云行低头吻上她手背,“知摇,听我说完再睡。”
知摇无奈睁开眼疲乏的看着他,见他穿戴整齐,有些不解半支起身,“怎麽了?你要去哪儿?”
“有事出去一趟。”云行眸色认真的望着她,“不管发生什麽,答应我,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我。”
“说什麽呢,这是自然,师兄莫不是以为我是什麽轻浮之人,随随便便就会要个男人,定是做好托付终身打算的。”
“那就好,睡吧。”
云行前倾身子又吻了吻她眉心,大掌在她面上抚过,知摇便闭眼昏睡了过去。
他盯着床榻上熟睡的知摇看了片刻,面上神情倏然冷却,玄冰凝结,一瞬间恍惚回到入无情道的时候。
兀自起身,白袍翻飞,云纹软靴踏出木屋外,转手在屋中设下九十九道禁制。金光笼罩,许久方才消散。
“照顾好她。”云行侧目,对着屋前柳树吩咐道。
“是,”柳树枝条沙沙作响,“主人,万事小心。”
夜幕漆黑,笼罩着一处荒庙。
寒风吹过,破烂的门窗如同废旧的风箱发出哗啦啦声响。
内里忽有微光亮起,墙皮大片脱落的墙壁上多了只放大的鸟影子。
“真是个好消息,他开始被反噬了,天下没有无情道修,看谁还能阻我幽族複兴大业!”
万籁俱寂,草丛中偶有虫鸣悉索声响起,雪白的靴子从地面踩过,虫鸣声当即戛然而止,长袍擦过草叶,停在银白光亮与黑暗的分界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