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不准看!”张决明连忙喊一嗓子。黑桃被他吼一声,抖一激灵,抹布已经掉了,苦了她还要拱背低头,把脑袋重新钻进去,给抹布又顶起来张决明松口气,在周启尊怀里转个身,一只手下意识捂住脖子:“你怎么回事”周启尊面不改色,厚颜无耻:“老流氓,上赶子稀罕你,不行?”张决明:“”周启尊斜眼扫了眼前头的咕咕小锅,伸长胳膊绕过张决明,“咔哒”给火关了。“”张决明有点局促,“我都快做好了。”周启尊不可怜他的劳动成果:“好什么好?你有这么紧张,一进门还煮粥”跳出来琢磨,张决明这行为也太可爱了点,周启尊乐着拨弄人:“二十岁新媳妇也就比你强一丢点儿。”“”张决明憋了口气,耳垂见红了。“问你。这个家你这么熟悉,终于当了主人,有多高兴?”周启尊声音软了下来。张决明看周启尊,看一看眼眶忽然有点潮,他眨了下眼睛,又好了。砰砰。砰砰。心脏开始瞎叫唤。越叫越乱,越叫动静越大。周启尊可算给张决明放开了,他后退一步,微微歪着头打量张决明。张决明搁原地硬梆了好一阵,忽得叩住周启尊手腕,迈步带风,拉着周启尊就往楼上奔。周启尊被他突如其来一扯,差点劈叉,好勉强才跟上。很快上楼,张决明给门拽开,又把手上的周启尊拉进屋里,反身一巴掌给门推死了。伴着关门声,楼下黑桃头顶的抹布盖头掉地。黑桃扬起短脖颈,眯缝大眼,餍足地“喵嗷”一腔,尾音拖得长长的。——她感觉到山鬼的灵力波动很大,整间屋子都被山鬼的浓烈气息笼罩着。她不知道楼上两个人在做什么,只是她知道——山鬼大人现在,一定非常开心。。入夏天长,老天七点都不带黑脸的,但今儿个阴天下雨,外头要比往常更黯些。那天色霾霾的,叫人看着就提不起力气。周启尊正四仰八叉地半躺在沙发上,手头捏着黑桃一只耳朵玩。黑桃已经睡了,还打了点小呼噜。张决明站在周启尊身后,用凉凉的指腹给周启尊一下一下按太阳穴,力度不轻不重,正好合适,舒服得周启尊就快睡过去。人是舒坦了,但肚子不听话。肚皮下“咕噜”一响,周启尊又睡不着了。先前那一小锅米汤没浪费,张决明后来下来煮好,让周启尊喝下一碗。不过汤水就是汤水,撒泡尿的事,顶不上用处。家里没有菜可炒,张决明本想出去买,周启尊却说先前和白雨星通过气儿,白大厨很快就会来。现在听见周启尊肚子饿了,张决明不想等了。他双手压下周启尊两边肩膀,低头说:“要不我还是先出去给你买点儿吧?”“不用。”周启尊睁眼,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白老板说了,今晚烧烤店不开张,伺候完老婆吃饭他就过来,给咱做大餐。”“可是你”周启尊没等张决明说完,侧头在张决明脸上啄去一口,他随意说:“这就能顶一阵儿了。”“”张决明小手小脚,拿他没戏唱。不仅张决明,周启尊也有那么点儿呆。按他的性子,该是不乐意腻味的,不过摊上张决明,他倒比自己想象得要腻太多,是真想时时刻刻把人粘在身边,搓一搓,揉一揉仿佛一个逢春开花的老树杈老树杈还在自我嘲笑,门外传来了动静。有钥匙钻锁的声响。门还没等打开,白雨星的嗓门儿已经到了:“尊儿!你可算回来了!”“幸好碰上他,挂来我心上。”“夜晚黑,今儿个天气也差,下过雨路不好走。你嫂子孕吐,我就没让她过来。”“明天中午涮火锅,酒给你准备好了。你去买菜,拎到我家,亲自给你嫂子报个道。你出去这段时间她一直念叨你。”白雨星人还没等囫囵个儿进来,倒是一串连珠先秃噜出嘴。白雨星给手上拎的菜肉放去门口架子上,迫不及待一大步跨过来:“快来我看看,搁外头穷嘚瑟这么长时间,你瘦成”白雨星一抬眼,卡巴了:“哎这有客人啊?”除了周启尊大爷似地舒服在破皮沙发上,白雨星还瞅见后头挺着一个高挑的漂亮年轻人。刚才张大嘴胡哈咧一通,白雨星不禁有点不好意思。他扑噜了把后脑勺,啧周启尊一嘴:“那什么,来客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不过转念一想就奇怪——周启尊哪来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