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在一旁闻着味儿便酸倒了牙,实在是想象不出夫人看上去吃的那么香,究竟吃的是啥味儿?“好消息!”“夫人,好消息!”曾逸急急忙忙的从远外头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刚收到的信,一头大汗,满脸激动。文秀见他跑的喘气,让他歇歇再说话,顺便吩咐桃红道:“你去给三夫人回份礼,告诉她,她的心意我收到了,以后去临安城会多加小心的。”“是!”桃红出去后,曾逸也歇的差不多了,他连忙将信纸奉上,高兴地道:“夫人,爷没事了。陛下雷声大雨点小,昨儿下了圣旨解了爷的禁,爷恢复自由了。”文秀看完信上的内容,倒与曾逸所说无差,略略好奇的道:“陛下怎么又突然想通了?”曾逸却是摇了摇头,谁知道陛下在想什么呢!“当皇帝就是任性啊!”文秀见曾逸也不知所以然,很客观的评价了一句,却是吓得曾逸双腿发软。这这种话,可是能随便说的?夫人真是心大!文秀见曾逸一副便秘模样,就猜到他想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你也不用紧张,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过,君心难测,陛下临时起意关了他,现在又放了,实在是觉得有些儿戏。”夏帝哪怕不认可李俊皇子的身份,但李俊好歹也是为守护大夏江山立下战功之人,想关就关,想放就放,可不就是儿戏?如果不是儿戏,那么,就只有一点,李俊肯定做了什么事将他惹怒了。等怒气一消,这才又把人给放了。李俊干什么了?不过,不管他干了什么,能三两次从万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手中捡回一条命,不得不说,他运气真的是好到家了。或许,朝中之人见他浮浮沉沉,最后又浮出了水面,都快嫉妒死了吧?慕容湘呢,这段时间有没有偷偷去看李俊?两人见面了吗?慕容湘会不会还对李俊念念不忘啊?他们会不会文秀想着想着,思绪便跑偏了。曾逸见她半天没出声,低头腹诽,然后悄悄抬起头睃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出神,微微皱了皱眉,自己到底是退下还是退下呢?“退下吧!”良久之后,文秀才回过神来,想起还站在一旁的曾逸,连忙出声打发了去。曾逸出去时,正好碰见了要进门的树儿和桐桐。他向两位小主子行了礼后,便挺直腰板,大步的离开了。树儿进门恭敬的喊了一声“娘”,桐桐则是嘻嘻哈哈的扑进了娘亲怀里,不过比起以往的猛打猛撞,现在可就温柔规矩多了。扑进娘亲怀里后,甜甜的唤了一声“娘”,这才回头向哥哥炫耀。八岁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树儿没理会妹妹的挑衅,微微皱眉。反正,他是做不出如此亲昵的事来了。“娘亲,爹爹是不是要回来了?”桐桐已经摸准了曾逸每次来娘亲这儿要说的事,见娘亲和曾逸都很高兴,那么肯定就是爹爹要回来了。上几次,他们脸上可没笑容。文秀也说不定李俊什么时候回来,但到底是已经解禁了,可以随意走动了,想必应该也快回来了,于是,模棱两可的道:“应该快了吧!”爹爹要回来了,桐桐高兴坏了,拍着手往外跑,撒着欢去给孙老头报喜。树儿这次没跟上,眸光看着娘亲,忧心不已。前不久,唐元才说爹爹要被斩首了,这才多少时间,爹爹就要回来了?他比同龄人要成熟的早,看待事情也比较长远,他不敢太相信事情会如此的顺利。否则,当初唐元肯定就让自己跟着去京都了。文秀见树儿沉着脸,眉宇间藏着忧郁之色,对儿子招了招手,然后问道:“树儿怎么了?哪里不高兴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啊?”树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娘亲,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娘亲,爹爹真的会平安回来吗?”文秀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京都那边发生的事,她一概不知,就算是得到唐元的消息,那也是只言片语,猜不透个中缘由。短短时日,李俊从斩首到禁足,再到解禁,生活过的如此跌宕起伏,她也跟着魂不守舍,魂牵梦萦。她虽为他解禁感到高兴,但也不知道夏帝会不会随时又任性的下达圣旨。伴君如伴虎,君心不可测,谁也不敢保证一定不会。现在,只有祈盼李俊能平安回来一家团聚了。树儿见娘亲不说话,沉默了良久后,才一字一句的道:“娘亲,不管爹爹能不能平安回来,我都会保护你和弟弟妹妹的。”正文求财这段日子,文秀因李俊的安危一直过的极其不安,如今得知他暂时平安了,也就渐渐放宽了心,把注意力转移到生意上去。天气越发炎热,又到了春夏换衣时。随着夫人小姐们要脱下春装,换下崭新的夏裳,她们穿在里面的漂亮小衣也要更换。是以,三月中旬,蜀绣阁每日客似云来,忙的徐玉等人水都喝不上一口。平价店那边还好,一般家庭的妇人姑娘倒也没那么多讲究,不用赶时髦,也不用在各家大族面前露脸,衣服的添减倒不是太明显,所以,生意要与往常差不多。徐玉这边,夫人小姐们的不差银子,要的就是与众不同和时髦新颖。文秀之前存的那些画稿款式,在生意大波入门,夫人小姐们强烈高要求后,全都被拿了出来。文秀这些东西可都是压箱底的,价钱自然也不菲,所以,在徐玉尝到甜头后,心里也不那么心疼一下子把小衣款式都给“大放送”了。临近晌午,徐玉送走最后一名客人,长舒了一口气,回头看向文秀,笑着问道:“姑娘,你不在府里歇着,怎么出来了?”文秀随意翻阅着顾客的花名册,随口应道:“天天憋在府里都闷坏了,就盼着出来透透气。你瞧,我不出来看看,都不知道咱们新添了这么多客人。”说起顾客,徐玉就有特别多的话说,瞄了一眼花名册,随手指在了一个名字上,讲述了顾客的来临,如此往复的介绍了介个顾客后,最后落到一个名字上,笑着道:“姑娘不知,朱府的三夫人可是个热心肠的人,咱们店的顾客,有好多都是她介绍来的呢。你瞧这个,听说是她家亲戚,来府上作客,她也把人给介绍来了。”唐思思的确介绍了不少客人前来光顾,文秀不觉得有多惊讶,可目光落在徐玉手指的名字上时,却惊讶的张大了嘴。粱婉?呵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呢!文秀轻轻地移开徐玉的手,去关注粱婉进店的时间。仔细一瞧,呵,还真有意思,竟然是在双方结怨之前。这可有意思了。粱婉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怕恨不得将她花了大价钱的小衣都给剪碎吧?哈哈哈文秀恶趣味浮上心头,笑出声来。难怪唐思思担心蜀绣阁把分店开到临安城会引来粱婉的报复了,原来,最最归根结底的是因为粱婉也是蜀绣阁的顾客。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徐玉见文秀大笑出声,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抓了抓头发,姑娘怀孕了,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的似的?“姑娘,你没事吧?”“我好得很呢!”文秀顺嘴应了声,自己指着粱婉的名字道:“这位客人定制的东西可是都取走了?”看时间应该取走了,但花名册上却又没有标记。徐玉看了一眼,连连点头,“取走了,今天上午刚取走的。我那会儿忙着招呼客人,还没来及将底单誊写上去呢。”额粱婉还会派人来取?换做是她,若是跟对方老板结了怨,她肯定是不会再要那些东西的。徐玉总觉得文秀有话没说明,想要探话,却听文秀转了话题,“去,把姐妹们都叫上,我难得高兴,咱们今天下馆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