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银身上的气息很浓,如腊梅盛放,凑到鼻尖的清甜香味,谢屿川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深嗅,每一口吸入肺腑的冷梅清香,皆成为致命的毒药。他唇角的伤口被舔了又舔,洛银像是懂得治疗伤口的小兽,企图将他那里舔得一丝血腥味也无法溢出。她的唇色朱红,几次深吻之后,就连嘴角都是湿润的。谢屿川仍略弯着腰,双目中的震惊、诧异、惊喜,无措,全都被洛银捕捉在眼里。他没敢动,也没敢回应,唯有扑通扑通激烈的心跳声出卖了他的情绪,若非如此,洛银险些以为自己对他已毫无魅力了。“不喜欢我主动亲你?”洛银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滑过谢屿川鬓角的发丝,指尖绕着青丝擦过脸颊的痒,勾得谢屿川呼吸都停了。“喜欢。”谢屿川的声音沙哑。他怎会不喜欢?他喜欢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了。“那为何不抱我?”洛银的疑问问出时,明显能在谢屿川的眼中看出狂热的欣喜,可他还在克制着,克制到双肩颤抖,眼睑都憋出了绯色。“我可以吗?”谢屿川问她:“你会讨厌我吗?我是不是在做梦?……我近来经常做梦,有时醒了能看见你,有时看不见。”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谢屿川并非每次都能分清,但不论是梦境还是现实中的洛银,都不曾对他这样……这样亲热过。他们好久都没有这样亲热过了。久到谢屿川有些回想不起洛银满眼都是他的样子。“你想吗?”洛银的手指顺着他的下颚落在了他的喉结上,她的触碰几乎逼得谢屿川失去理智,那只手仿佛成了冰雪,消除了他因妖气而攀升的体温,又勾动了他体内更加疯狂、炽热的欲另一种情绪。不等谢屿川回答,洛银又踮起脚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一下,谢屿川的呼吸越来越重,喉结滚动,在洛银再度亲上来时,用力地抱住了她,那力道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洛银问他想吗?谢屿川当然想,他无时不刻都在想,每一次看见她都想。想要抱她,亲她,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气味,让她完全属于自己。他的感情从未掩藏过,他对洛银的渴求,也都写在每一个眼神里。洛银躺得很乖巧,她顺从地任由谢屿川咬着她的衣襟,有些急切甚至粗鲁地扯着她腰上的束带。夏季泡雨的大殿中仍有些微凉,月色从窗棂外透了进来,落在谢屿川的发丝上。青年病态白皙的脸上浮着燥热的红色,他一只手按在洛银纤细的腰腹,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脚腕,指腹细细地磨着她冰冷的脚踝,想替她暖暖。洛银的眼睛是湿润的,长发铺在了床头,谢屿川看她的每一眼,她都是浅浅地笑着的。谢屿川的呼吸都发着颤,他的手落在了洛银的脸上,轻轻点了一下她略微湿润的眼睫,像是置身于幻境。若这是一场梦,那就永远不要醒来。“你的脸好烫。”谢屿川道。洛银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轻轻嗯了声。“是不是我现在对你做什么都可以?”谢屿川问她。洛银又对他笑了。灵力汇成的金色蝴蝶于二人身侧飞舞,月光和金蝶的微光,让谢屿川能看见她眼中的自己,他俯身温柔地吻着洛银。他每亲吻洛银一次,便道一句:“我喜欢你,洛银。”吻着她的眉心、鼻梁、下巴……“我喜欢你,好喜欢。”其实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哪怕说再多喜欢,再多表白也显得苍白,不敌他心头炙热感情的万分之一。洛银知道的,知道谢屿川喜欢她,所以除了灵州仙派书楼那一回,她每次都准确地认出谢屿川了,她的屿川看她的眼神,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当中情感。她挽留了谢屿川,安抚了他的情绪,但她没打算在这场不合时宜的□□中脱离出来。人总要任性一回,只尊崇自己的内心,抛却理智,凭感觉行事。谢屿川看书多遍,临到关头却有些犹豫不决。洛银的视线略模糊,呼吸也凌乱,她看着谢屿川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分明满脸血色,却仍只盯着那一处重重喘息,也没动。“你不愿意?”洛银问。谢屿川抬头看她,眨了眨眼,又落了一滴眼泪下来,他低声道:“我们还没成亲呢。”洛银闻言,一时无语,半晌叹了口气:“那便我来。”她挺腰起身,按着谢屿川的心口调转方位。双目对视,洛银的脸涨得绯红,目光却异常坚定。窗棂外有风刮过,带来一些山间不知名的花香,薄汗打湿了衣衫,便是这一阵阵夜风也不能浇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