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不等他说话,假山之处传来一阵掌声,吴以晨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却和流渊撞了个正着,不等吴以晨慌张却从流渊眼中看到了慌乱,二人向假山之处看去,王若彬站在那里挤眉弄眼,还不等吴以晨弄明白,就见庆华帝拍着手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宫中的大太监万中。流渊连忙拉着吴以晨跪在地上,朗声跪拜道:“不知陛下驾到,是臣等失礼,还望陛下责罚。”吴以晨不敢抬头,用余光偷偷瞄着流渊,只见他眉头紧锁,显然是对庆华帝的到访并不知情。吴以晨有些担心起来,自己是被流渊借调过来整理律制的,可如今这般声色靡靡,怎么看也不是个工作的样子,也不知道流渊会不会被降罪,会不会受责罚。石亭之中舞蹈还在继续,吴以晨看见流渊就已经猜到跳舞的人是谁了,他的后背已经冒出冷汗了,生怕庆华帝一气之下他们都得遭殃,王若彬抱拳行礼后,快步走过九曲桥,将跳舞之人带了过来,果然是宁紫鸢。宁紫鸢行跪拜大礼,向庆华帝跪拜,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奴家礼乐司副掌院宁紫鸢,见过陛下,陛下万福!”庆华帝不住的打量着湖中间的亭子,颇有兴致的问道:“这,便是工匠当时造的月亭?”流渊连忙回话:“是!这月亭,是用陛下当年所赐的奇玉建造,工匠们设计了一番,当天气晴朗的月圆之夜,便会有月中亭台的奇景。”庆华帝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工匠巧思,才能换来这等奇景。”言罢他低下头,对着宁紫鸢笑了笑说道,“宁副掌院的舞姿,这可是许久不见了,朕还以为已经是荒废多时,不料还是像从前那般惊为天人啊!”宁紫鸢连忙叩首:“奴家一时技痒、只为自娱,浅薄粗陋不堪入目,望陛下见谅。”“你这副掌院一职,还是朕提拔上来的,这言下之意,是说朕不懂欣赏,粗陋浅薄之技都能提拔了?”宁紫鸢听得冷汗直流,连连叩头认错,庆华帝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朕也不过只是玩笑几句。”宁紫鸢长舒一口气,默默将自己往暗处缩了一点。“看你们如此悠闲,想必是律制整理的不错?”庆华帝对流渊说到,“将人带进王府,夜以继日整理东西,前面这段时日定有些结果,拿来给朕瞧瞧?”吴以晨偷偷松口气,还好他身边,一直有带着之前整理的律制,于是便将律制和整理的《异族歌录籍》呈交上去。庆华帝随手翻看,他虽懂音律但对律制这样太过专业的东西,也不过是一知半解罢了,他只翻了翻那本律制书,便翻开另一本歌录籍,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流渊解释道:“在撰写律制之时,臣等查阅了许多异族的音律,小吴乐师便索性将这些音律重新整理,便写了这本歌录籍。”庆华帝眉头微蹙:“正看着书上不过是记些乐谱,怎么连各族的风土人情都记得如此详细?”吴以晨觉得袖口动了动,立刻了然他要回答问题,便恭恭敬敬的解释道:“小人的想法,是觉得各族的音律各有不同,多半是因为其风土人情不同,了解了些风土人情,对于音乐的解释便是事半功倍了。”庆华帝了然颔首,吴以晨赶紧低下头去,心情忐忑得等着庆华帝发话。直到跪到膝盖发疼,吴以晨以为庆华帝大概生气了,就是他觉得自己性命难保的时候,听到庆华帝忽然开口道:“礼乐司掌院之职,如今还没个着落,宁大人曾上书向朕推荐过小吴乐师,朕本以为你年轻不能堪当大任,不过而今看来,你的确有这方面的能力啊!”吴以晨有些不懂他的意思,宁紫鸢和流渊也是一愣,接着就听庆华帝朗声道:“既然如此,这礼乐司掌院的空缺,就让小吴乐师填上吧,不过他年纪尚小,恐难服众,宁大人可要多帮忙操心啊!”宁紫鸢立刻笑开了,叩首跪拜:“奴家遵旨!奴家定会不遗余力,帮助小吴大人管好礼乐司,不辜负陛下的期望!”吴以晨糊里糊涂的接了旨,糊里糊涂的起身送人,又糊里糊涂的被宁紫鸢抱住好一顿夸奖。吴以晨呆呆的看着微笑的流渊,还搞不懂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事情。宁紫鸢拉着他的手说道:“既然陛下已经封了你掌院的职位,你还是尽快回到礼乐司去吧!有很多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有我和寻歌帮你,你尽快上手熟悉熟悉!”“可是……”吴以晨顿时有些退缩,“我……我不懂,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当掌院啊?”“不要紧的!”流渊言语含笑的说着,“有什么不懂的我们都会帮你,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