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祖父似不满他如此轻敌,祁青宴又道:“不过,祖父滤的是,只宋晋一个就难缠得紧,如今那个徐律和陈奕都回来了,铁三角聚在了京城,着实棘手,咱们是当更加小心。”
山羊胡子谋士道:“大公子说的是。这两人都不可小觑。尤其是徐律,当年可是与宋晋并称荆州双壁的!几年前,老夫一个友人就曾在荆州会过宋徐两位,他曾说这两人都是能从青萍之末看到风起,从微澜之间看到浪来的人,着实是后生可畏!偏偏这两人还始终绑在一起,志同道合,情比金坚,委实棘手啊!”
祁国公看着两人,慢慢重複道:“后生可畏双璧铁三角”
他擡手推开了窗,正值风起。
祁国公苍老阴沉的声音响起:
“无需过虑,老夫早已有安排。”
闻言祁青宴看向山羊胡子谋士。
祁青宴兴奋,暗道一把筷子不好折,那就一根根折!
黑暗中,大风吹过,只听咔嚓一声,有树枝折断。
每年立秋,月下都会前往西山大慈恩寺斋戒两日,为亡母诵经念佛。这一年也不例外,翠珏等人早早就带人準备行装。
这日月下别过宋晋和宋婉,一早就出发了。这些日子她苦苦思索前生关于徐律的线索,结果除了做到苦苦地,什麽也没思索出来
随着马车驶出城门,进入京郊地界,月下望着车窗外连绵的青山,深深呼了口气。只眉头不觉又微微蹙起。
车子沿着两边青山之间的沙石路一路向前。
车内翠珏轻轻给月下按着额角,小安子安安静静坐在一旁打磨着手里的铜钱。翠珏轻声问月下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月下靠着她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翠珏,你还是歇歇吧,哎我这个头再怎麽按也就那样了”好用不起来了。
翠珏:“奴婢是让郡主松快一些,解解乏。”
月下:“我的头就是太松快了”松得什麽有用的都留不住。
几人正说着话,稳稳当当行驶的车子骤然一停!
月下“哎呦”一声,翠珏赶紧抱住郡主,小安子当即一握铜钱,整个身体都绷紧了,默默靠向月下。
翠珏稳住月下,带着火气掀开了车帘:“谁让停的——!”
后头的话一下子噎住。
月下擡头,对上了外面看过来的人。
是萧淮。
萧淮一身锦袍,坐在马上,看过来。
两山之间,清风袭袭。郡主马车内外这麽些人,却都噤声,无一人敢动,全都垂下了头,屏息垂手。
山谷里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萧淮控着□□黑马来到了月下马车旁,他轻轻一擡手,马车外所有人就都远远退开。瞬间就剩下了一辆光溜溜的马车,没反应过来的月下,跪在车门旁垂着头没动的翠珏,以及垂着眼睛依然守在月下身边的小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