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按字面意思理解得了,”岑柏言夹了根菜心,很不要脸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就是我。”“”宣兆沉默了。“你不说话什么意思?不同意啊?”岑柏言一把搂过宣兆脖子,另一只手去挠宣兆的腰上的软肉,痞笑着说,“我是不是人类,是不是男性,是不是高质量,嗯?”“是是是,”宣兆后腰非常敏感,一边躲一边讨饶,“你是,你是!”岑柏言在他腰上恋恋不舍地摸了一把才罢休。没过多会儿,相声演员嘴里又冒出一个新词儿——狗塑。捧哏问:“哟,劳驾您给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啊?”“夸你这人像狗呗!”逗哏一本正经,“这就是狗塑!”“呸!”捧哏啐道,“你这是夸我么你?多损呐!”岑柏言很给面子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宣兆转头看着岑柏言,认真地说:“你很适合被狗塑。”岑柏言瞬间炸毛了:“你说我是狗?!”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逗乐了宣兆:“更像了。”“嘿你这小瘸子,三天不打,”岑柏言眉梢一挑,“皮痒了是吧?”宣兆怕岑柏言又挠他痒痒,立即举手投降:“我错了。”“瞅你那怂劲儿!”相声里传来不屑的嗤声。岑柏言鹦鹉学舌,斜觑着宣兆:“瞅你那小怂劲儿!”而后两个人同时笑出了声。倒数计时的时候,岑柏言和宣兆十指紧扣,窗外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点燃了烟火,他们在烟花绽放的声音中接吻,岑柏言双眼紧闭,把宣兆抱的很紧很紧,恨不能把宣兆按进他的胸膛里。“兆兆,”岑柏言吸|吮着宣兆的唇珠,“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新年。”宣兆气息不匀,胸膛微微起伏。“兆兆,兆兆”岑柏言小声地喊宣兆,然后抓着宣兆的手,掌心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边有个房子,户主是你。”手心下传来蓬勃的心跳,宣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眼框发热的感觉。“你心里的房子,我住进去了吗?”岑柏言和宣兆额头相抵,认真地问。四目相对的刹那,宣兆眼睫微微颤动,有一种汹涌的、温热的情绪不受控制地从心房处升起,继而疯狂的在血液里攒动。岑柏言看着宣兆白皙秀致的脸,头发垂落在眉梢前,睫毛像柔软的羽毛。“我好像不止是喜欢他这么简单了。”岑柏言心想。他不仅仅是喜欢宣兆,他还需要宣兆。因为有了宣兆,所以像这样的夜晚,他才知道他要回到哪里。是灯塔,是月亮,是启明星,是他的归属。宣兆在岑柏言沉如墨色的双眸里看见此刻的自己,表情是出乎意料的柔软,眼神无比温和,就好像就好像他也深爱着面前的岑柏言似的。——假的!这个小屋在风雨飘摇的夜里庇护着他们,为他们建起了一个桃花源。然而古往今来多少人穷极一生也没能抵达桃源,假的终究是假的。宣兆的太阳穴突然剧烈跳动,眉心传来刀削斧凿般的疼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正在宣兆的身体里撕扯,要把他生生撕裂成两半。一半的他运筹帷幄,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巨大的棋盘;另一半的他却成为了自己的一颗棋子,深陷这个棋局中无法自拔。岑柏言细密的吻落在了宣兆额角,宣兆的疼痛奇异地得到了缓解。——不管未来是怎么样,柏言,我们的第一个新年来了。正月里两个人都没什么事情干,就窝在家里看书做饭拌嘴打闹。岑柏言下单了一个游戏机,即使是法定节假日,同城速递还是两天就送到了,于是岑柏言有了一个新的乐趣——教会宣兆打游戏。宣兆对于电玩实在是兴趣不大,也极其没有天赋,赛个车连摇杆都控制不好,这游戏一共就跑三圈,他都能被人给套圈了。在被岑柏言放肆地嘲笑了一下午之后,宣兆终于恼羞成怒,摔了游戏机,表示不玩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玩了。岑柏言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是过分了,男朋友游戏打的菜应该多鼓励,怎么能挫伤他的积极性呢,于是好言好语地把宣兆哄回来,又开了一局。在宣兆控制着卡丁车第八次转错方向后,岑柏言实在没忍住:“宝贝儿,咱以后多吃肉行吗,你看你菜成什么样了?”宣兆一个眼刀刮过去,岑柏言立即噤声。初三晚上,两个人吃完晚饭出门溜达了几圈,巷子里又多了两只狗,岑柏言给三只小狗都取了名字,分别叫“小小”、“瘸瘸”和“子子”,宣兆倒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只是在路边瞅见了几滩狗屎,宣兆停下脚步端详片刻,认真地说:“就叫他们‘岑岑’、“柏柏”和‘言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