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酒的指尖更加往里:&ldo;从前不是还在别人面前夸下海口要誓死追随我?有其言而无其心,下一句是什麽还记不记得?&rdo;
和歌子恍惚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神酒教她认字的时候。主人平日里软声软语的,可一旦她流露出怠惰或是不上心,便不假颜色,冷若冰霜。
‐‐有其言而无其心,有其心而无其决。愚智共蔽,古今一涂。
说出口却无心意,有心意却无决断,不论愚人还是智者,都为其所困。
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神酒说:&ldo;和歌子,我才是主人,你不能替我做决定。只要我不松手,你就必须跟在我身边。没有我的準许,你就不能逃避。&rdo;
&ldo;当然,想让我改变心意也很简单,什麽时候我碰你不再流,水了就可以。&rdo;
可这是不可能的,豔烈的蔷薇花瓣零零碎碎散了一地,身上和发间也挂得全都是。
和歌子跪着的双,腿之间落了不知道多少片,有的被无意识咬碎,有的自唇齿摩擦间掉下,总之不论哪一片花瓣都湿透了,像是漂浮在水中一样。
她怎麽可能没反应。
第一朵花已经不在了,第二朵花也被她的口腔濡湿。
许多种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叫人辨别不清楚方向。太阳花的信息素想要盘桓而出,却如同和歌子的膝盖一样被死死压制,没有一点喘息的空间。
神酒过分苍白的脸颊总算爬上一丝酡红,如瓷偶被点了最后一笔睛:&ldo;看着我。&rdo;
她的声音犹如蛊惑。
&ldo;看清楚你的新娘是我,别再做那些任性的事情惹我生气了,好不好?&rdo;
圣女大人一如既往衣衫完整,丝毫未乱,言笑晏晏。
神罚
从白昼一直夜晚,再由夜晚持续到清晨,新婚那日的时间究竟是怎样过去的,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了。
和歌子一直都知道,一个人柔弱与否,并不在于外表。
从前西园寺家爬进来了一条与人的大腿一样粗的大蛇,在角落里盘桓,嘶嘶吐着信子。
一衆身强力壮的侍卫都踟蹰了半天才赶上前驱赶,圣女却只是静静看着,甚至露出饶有兴味的神色。
她叫其他人退开,而后走上前去,向它伸出手。
那日起它成了圣女的宠物。
只是再后来,那条蛇实在过不惯被豢养的生活,整日精神恹恹,圣女便让人将它放归山林去了。
神酒明明是懂得什麽叫做放手的,为什麽到了她身上就不可以?
和歌子总是不明白。
今氏的侍者端了热水和巾帕进来给两人洗漱,帘帐内的嗓音微哑,沾了一丝娇媚:&ldo;你们退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