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歌子没有反驳,事实上她也无法反驳。她的确是朝令夕改,变得比谁都快。
可是……
&ldo;如果我守在你身边,就不会受伤了。&rdo;她盯着神酒被缠得臃肿的手臂,&ldo;我……&rdo;
还没说完,却忽然被神酒打断:&ldo;那太女呢?&rdo;
&ldo;瑞珺难道不是吩咐你,时时刻刻守着太女麽。&rdo;她唇角含着笑,却不像是真的在笑,&ldo;你来侍奉我,要将太女置于何地呢?&rdo;
和歌子沉默片刻:&ldo;……太女殿下那里,现在由刘思若师姐负责。&rdo;
她的腿伤没好,不便于行,一旦遇到什麽意外,无法护着月仪紧急逃离。出于太女的安全考虑,自然是要暂时更换人选的,至少也要等她的腿好了再说。
和歌子再迟钝,也知道这话说出口会引得神酒不悦。
果然,那张冷瓷似的脸露出微微讥讽的表情。
神酒端起一旁的茶杯,低头饮了一口,一举一动依旧如圣女该有的模样那般优雅。
&ldo;北川大人是因为现在没事情做了,才想起我的啊。&rdo;她淡漠地说。
&ldo;我……&rdo;
和歌子几乎都要以为神酒会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可是她并没有。
她是绝不会举止粗俗的圣女大人。
神酒只是缓缓地将茶杯放回原处,指尖纤长,颜色较往常更加苍白。
她平静地说:&ldo;现在自给我看,不然就出去。&rdo;
不知为何,和歌子总是觉得这样直白的字眼不该从神酒嘴里说出。
虽然在西园寺家的时候,她就听了数不清多少遍,但至今还是没有习惯。
她甚至连要这麽做的原因都弄不明白,只知道每次神酒一生气,就会毫无理由、不顾地点地如此命令她,就仿佛她沉沦在情欲中的狼狈难堪,是唯一能够浇熄圣女大人怒火的存在。
或许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原因,神酒本就是不讲道理的人,和歌子比谁都清楚。
她就在那样的注视下,将手缓缓伸向自己的黑色衣带。
九夏
……
许多年前神酒第一次这样命令,并不是因为发生了什麽事情,也并非出于什麽特殊的理由。
那天是极为普通的一日,无风无雨也无晴。
神酒一如既往地坐在小院内,一边抚着十七弦琴,一边自然而然地扭头看和歌子:&ldo;你自给我看好不好?&rdo;
&ldo;咣当!&rdo;
和歌子刚给圣女沏了一壶茶,还没倒出来,手里的空茶杯就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一时间陷入了呆滞,半晌才艰难地发出一个:&ldo;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