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歌子顺口问了一句:&ldo;修院子花了你多少金子?&rdo;
二小姐扯起嘴角假笑:&ldo;多到全鹰陆的人都够当我孙子。&rdo;
&ldo;对了。&rdo;她临走时又说,&ldo;我将梨花她们调走了。圣女那边还是缺既会武又能近身侍奉的人,想来还是得再选一选,届时你养好写了,可愿意再来替我掌眼?&rdo;
和歌子想起先前那几个女孩稚嫩又犹豫的神情,还有神酒留下的那句话。
&ldo;我想要她们如何伺候,便如何伺候,没有别人置喙的道理。&rdo;
一时间,她的心中竟然划过一丝可耻的庆幸,庆幸她们只在圣女身边停留了极为短暂的时间。
不过那日和歌子去替她们向圣女说起时,神酒明明是没有点头的,怎麽二小姐突然下了这样的命令?
她问二小姐:&ldo;是她们来找你,自请离开的?&rdo;
&ldo;自请?&rdo;二小姐都走到门边了,回眸哂然一笑,&ldo;她们护卫如此不力,这种事还需自请?&rdo;
&ldo;护卫不力?&rdo;
二小姐露出了然的神情:&ldo;……是了,你这几日安心养着,大抵是不太清楚。那日受伤的不只有你,还有圣女大人。&rdo;
受伤了?
和歌子恍惚回忆起自己晕倒前看到的最后一样事物,就是圣女一尘不染的白衣,洁净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她不是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将敌人杀掉了麽?明明是没有弄髒的啊?
原来还是受伤了。
二小姐见和歌子没有说话,便转身就要走。走出去好几步,背后才传来声音,比往日显得都要低哑:&ldo;不必再去找新的护卫了。&rdo;
&ldo;嗯?&rdo;
&ldo;从今天起,我会侍奉圣女。&rdo;和歌子说,&ldo;所以不必再找别人了。&rdo;
她只剩下两三个月的时间,再之后她就不得不离开了。仅这些日子,循着自己的心意而活又有什麽错呢?
她本来就是侍奉神酒的人,从十年前起就是,就算死,她也想这样的身份死去。
有何不可。
雇佣兵受伤并不是小事,可他们身经百战,皮糙肉厚,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惊讶。
但圣女受伤的严重程度可就不一样了,更何况这还是在北川家出的事,二小姐自然不会落人话柄。
她花了重金钱请来工匠,用最快的时间修出了一间宽敞又清雅的竹院,专门供圣女养伤。
至于为什麽还会留在北川家,是因为医者说圣女失血过多,不宜移动,还是躺着静养为好。
神酒受的伤在手臂上,据说深可见骨,只是如今敷过药缠起来,也不能看见伤口具体长什麽样子了。
她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更像瓷做的人了。满头长发颜色若雪,一根黑发都已不剩下,坐在软椅上,垂眸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人。
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药材味道,这次就连和歌子都觉得苦。
&ldo;现在想好要以身相替了?&rdo;神酒轻声开口问,&ldo;你倒是一天一个主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