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严东想着可不是么,只不过不是朋友,是媳妇儿罢了。他笑着,又在锅里挑了一筷子面条,却没想到翌日梁晓才真没来。初时他还没多想,以为梁晓才就是不想经历分别,所以不来送了。可是虎头军的人都趁着天凉快的时候出发离开了,梁晓才也没来。哪天都是上午过来教鲤鱼小队的人游水,今天一上午过去了人却也没出现。叶大鹏随着返回来的铁臂军一起,听闻霍严东说梁晓才应该是在家里,便笑说:“那我下午再去找他,正好还要拜访一下大娘跟关姨呢。”这次他来了就不走了。往后他就留在铁臂军当军医了。霍严东缓缓点点头没说话,过了会儿,他便跟赵三庚说了一声,干脆带着叶大鹏回了家。怎料张栋张梁两兄弟说梁晓才一晚上没回来过!地牢待遇“你们说他昨晚就没回来?”霍严东心忽的一沉。“是啊大统领,我们还以为鲤鱼留在营地。”张栋说,“他昨儿个去的时候说的虎头军的人大都要走了,他要去送送行。”“严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李顺莲跟关彩衣也以为梁晓才在营地里不回来了,毕竟刚跟她们说了那事,她们还当两个孩子舍不得分开呢,也就没问。“娘你们没跟他说什么重话吧?”霍严东心里觉着应该不会,却还是忍不住这样问。“当然没啊。哪里舍得说他。”李顺莲急得直摸索,“彩衣,你说他了?”“我也没有。”本来有的后来不是没舍得说么,“这孩子,这到底是去了哪了?”“没事,娘,关姨,你们回屋,我去找他。”霍严东说完也不等两个长辈再回话,转身便往来路回了。他来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也没仔细往地面瞅,他要去看看梁晓才到底是在哪儿不见的,怎么不见的。依梁晓才的性格,就算有什么事也不会这样不声不响就走,那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先前他们跟两位长辈说出实情的时候虽然没特意先商量好,但他们都知道,如果家里真反对,他们顶多住得远点,却并没有想过要真正分开。叶大鹏没想到一来就遇上了这样的事,问霍严东:“最近小梁兄弟莫不是得罪过什么人?”霍严东骑着踏云一直找到有马蹄印的地方才回说:“除了钱光祖那一路人,也没旁人了。”梁晓才虽然性子野了些,但是做朋友可没得说。而且在营地里跟谁都说得来。这人其实有一点自来熟,三两句就称兄道弟的,也甭管是不是真心,反正让人相处着挑不出毛病。“会不会是莫……”叶大鹏赶紧瞅瞅周围,见周围没人才说,“会不会是莫刚啊?”这位前大都统逃了之后一直没被找到,最近有传言说这人逃到了敌国,难不成是回来了?霍严东仔细瞅瞅,确认是夜风的马蹄印,而这马蹄印间距很近,且并无慌乱现象,可见最后梁晓才是自行把速度降下来的。降下来之后却是往林子里去了,可进林子里做什么?“大鹏,你去营地找赵三庚,让他严加防御,再让大武跟小六带一队人来。”霍严东说罢往林中走去。“大统领等下!”叶大鹏赶紧从身上搜刮出一堆药,“上面都有名,以防万一。”霍严东收下了,寻着夜风的蹄印走去。这蹄印看起来并不慌乱,瞅着不像是被抓走,倒有点像是去林子里解手?只是再走走草就高了,被踩过的地方一晚上也缓得差不多,不那么好追踪。霍严东扯开嗓门儿喊:“小梁!小梁你在哪儿?梁晓才!”没有任何回应。霍严东继续往林子里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尽是虫鸣鸟叫。这时他突然隐隐约约地听到“咴咴咴”的声音,却是像极了夜风在叫。他顿时欣喜若狂,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却不是夜风又是谁?这小子的马绳被树岔勾住了,急得团团转却脱离不开,而梁晓才则不知所踪。夜风看到主人,挣得更厉害了,霍严东赶紧把帮它脱离开来,问道:“夜风,小梁呢?”夜风自然听不懂。但是它显然知道“小梁”是谁。它本来就聪明,这一脱离树杈,忙带着霍严东朝着另一处跑去。霍严东拉着踏云紧随其后,谁知夜风跑出林子没多久就在一处草地上停下来了。它的蹄子不住地在其中一块草地上跺着,霍严东发现那上面居然是已经干涸的血迹!血色已然变成了暗红,在数片草叶上跟着风轻轻摆动。霍严东的心猛地一紧:“小梁!”梁晓才却并没能给他一点回应。这是一间阴暗潮湿的地牢,牢里散发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混合的令人作呕的味道。时不时地有老鼠和蟑螂经过,竟是半点怕人的样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