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严东说:“又没说一定走。这不是看您能不能帮着解决一下麻烦么?”常胜问:“你就这么敢肯定她俩一定会去找你娘?”霍严东说:“八-九不离十。”既然敢把“原来的夫人”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那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反正他是不信那两人就是过来看看铁臂营长什么样。这有什么好看的呢?军营,还不都是一群大老粗跟一个又一个的营帐,到哪还不都一个样。常胜将杯中茶一饮而尽:“什么时候出发?”霍严东说:“以她俩骑马的速度,喝完这壶茶也来得及。我们走小路。”常胜瞪了霍严东一眼,只觉得气得心肝脾肺无一不疼。之前一直以为这得力下属家中有妻子,所以尽管知道妹妹喜欢这人,他也时常加以劝解。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早就和离了。和离了也就算了,居然还喜欢上个男人!这像什么话!要不是曾一起上过战场,这人又救过自己的妹妹,常胜都想给他一拳头了。霍严东倒是坦然的很。他是吃准了这会儿没人能接下铁臂军这个烂摊子,要是真有那么多合适的人,也不至于到现在他手底下还没个副统领。那莫刚连同钱光祖贪没军饷一事牵连的可不止是钱光祖手底下那一批人。这其中还有不少被处理的,只是碍于镇北军的名声,有不少都没提到而已。霍严东又把两个茶杯倒满,然而常胜已经不想喝茶了。他想出去再看看梁晓才。这人怎么就这么大本事呢?他好端端一个下属就给拐成了断袖!梁晓才刚好午休,没急着往海边走。他跟韩长安一起交流箭术呢。韩长安射一箭,梁晓才也跟着射了一箭。明明在虎头军军营时还射不准的,这会儿却能射中把心了。韩长安对梁晓才进步的速度无比惊讶,嘴巴张开闭合好几次,才问:“我说鲤鱼,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梁晓才说:“饭啊。”最近常来,大伙都熟悉了,这几个年纪又都比他大,所以说话都很随意,也比以前亲近多了。韩长安瞅瞅梁晓才,又瞅瞅把子:“你说我要是跟大统领说让你来帮我教人射箭,他能同意不?”梁晓才想了想:“我猜他应该会来问问我。”韩长安问:“那你同意么?”梁晓才说:“不同意。”韩长安:“……”梁晓才把弓放好:“我自己琢磨着射还可以,教人射箭我是真没什么经验。我来教大伙游水那是因为我自己知道怎么学才游得快。可是射箭这事,还是韩哥你行。”说完拍了下韩长安的肩,便把鲤鱼小队的人都给叫了出来,准备去海边。这小队也是适应了梁晓才的做事风格,一叫便全部第一时间出现,并站成了一排。梁晓才喊了声:“向右转,跑步走!”一伙人就这么向海边跑走。常胜看着,又问了在海边那个问题:“他到底为什么不肯从军?”霍严东说:“之前说的倒也不是假的。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他想买个大宅子,还想养几匹好马。他还想雇些长工,再养些花花草草。”常胜:“当兵当好了这些照样有。你说的这些我哪样没有?”霍严东:“嗯,您哪样都有,可您一年也见不上见回。”常胜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霍严东这时差人去把踏云牵了过来。常胜见状自然也叫人去牵了他的马来。霍严东嘱托赵三庚几句,这便向营外赶去。一个副都统,一个大统领,一个护卫都没带。两人抄了小路,赶往盘海城。常鹦跟常柔还在路上呢,两人商量着去大统领府之前要买些什么。常鹦说:“就买一份就好了。那个关什么的,搞了半天是姓梁的他娘。那不就是个妾?管她做甚!”常柔闻言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恨意,只不过她低着头所以没人看见罢了。常鹦见她低着头,忙说:“哎哟姐姐,你别多心,我又不是说你娘。”常柔的母亲原是常鹦父亲的丫鬟,是常老爷醉酒之后强要了她,这才有了常柔。后来常柔的母亲就成了常老爷的妾室。常柔出生之后,祖母不喜欢她,要不是常鹦没心没肺地把她当姐姐,她现在多半也跟丫鬟过得没什么两样。然而没人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常柔心中更加怨恨。她恨常鹦出生之后就得宠,要什么有什么。明明蠢笨得要命,却被家里当个宝贝似的。反观她,在任何事情上都很努力,却为了活命,不敢让自己比妹妹出色。常柔深吸口气,柔柔地笑说:“没什么。你说得对,只买一份就好了。”常鹦也跟着笑起来:“嗯!”两人去买了些夏季的衣料子和点心,这才去了大统领府。守门的双胞胎兄弟认识她们,便跟院里说了一声,听得让进了,便把人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