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文谕背对著谢灼,谢灼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能听见模糊的人声传来。
“朕一早便猜到,宫中无故扩散的鲛毒,必然是有妖物作祟,如今你总算自投罗网瞭,也怪不得朕不留情面。”
闵文谕也当真不是个绣花枕头,他竟也会术法,不知道施瞭个什麽诀,将阿冉困住不得动弹。
谢灼本想进去搭把手但见崔岐似乎还有话要说,便决定暂且再等等,待崔岐说完再闯进去。
崔岐眸子带著显而易见的嘲讽意味,接著道:“不过是取瞭她一颗鲛珠而已,你们鲛人一族当真是不知死活,天下都是朕的,区区一颗鲛珠,你们鲛人还不该双手奉上麽?”
阿冉被无形的枷锁束缚著,发出“嗬哧”的声响,脸上憋红一片,他对著崔岐怒目而视:“狗皇帝,你根本不配做这个皇帝!我妹妹不过是好心救你,你却如此歹毒,害他丢瞭性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崔岐眼神倏然冷厉下来,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死死掐著阿冉的下颚,迫使他看著自己:“你大可放心,有闵大人超度你,你是成不瞭孤魂野鬼,近不瞭朕的身的。”
谢灼算是听明白瞭。
崔岐知道阿冉的身份,所以才刻意塑造出“沉迷美色”的假象,隻为瞭引阿冉放松警惕,将阿冉骗入寝殿,再和国师联手一举剿灭。
果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过,谢灼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嘎吱”一声,本该被重兵把守的殿门被打开瞭,崔岐自得的脸色一变,惊疑不定地望著谢灼走来的方向。
谢灼身著一袭红衣,眉目如画,脸上挂著漫不经心的笑,气质潇洒得浑然天成,好似他不是在强闯皇帝寝殿,而是在回自己傢中一般。
崔岐见过谢灼两三回,但也隻是打一个照面,便被这张脸留下瞭几分印象,却并不记得此人身份。
崔岐盯著谢灼,居高临下地质问:“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此地?”
谢灼轻轻笑瞭一下,梨涡漾起,说的话却是毫不留情:“我是来帮他的。”
说罢,谢灼指瞭指阿冉的方向。
随著谢灼的动作,阿冉隻觉得浑身一轻,没瞭那要命的枷锁束缚,阿冉终于恢複瞭气力。
他眼角馀光瞧见右手边挂著一柄装在银色剑鞘裡的剑,立刻眼疾手快地抽出剑来,三下五除二挟持住瞭崔岐,剑柄悬在崔岐的脖颈前,不留缝隙的贴著崔岐的皮肤。
谢灼心道,不愧是阿冉,这挟持人质不带一点水分。
崔岐的皮肤被锋利的剑刃抵著,不消片刻就渗出瞭几点血珠。
但崔岐硬气得很,半点不见示弱,他对著闵文谕高喊:“不必管我,将这两个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闵文谕果真听话,没有在那儿和崔岐推三阻四,讨价还价的,而是目标明确的,直冲著谢灼而来。
谢灼足尖轻点,轻而易举地避开闵文谕的攻势,羞辱性十足地挑瞭挑眉。
看样子,崔岐对闵文谕很有信心,那就让他来见识见识,闵文谕究竟有几斤几两吧。
谢灼张手拢起,在空中抓握一瞬,拉起一道雷纹阵法,手指翻覆间,一记惊雷精准地劈向闵文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