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文谕则是拿出瞭珍藏的法器阻挡,但依旧挡不住雷阵的雷霆威势,被馀震波及,噗地吐出一口黑血来。
崔岐瞳孔骤缩:“国师!!”
然而闵文谕虚弱不堪,没有力气回应崔岐。
谢灼拍拍衣袖,心中美滋滋。
这是他最新研究出的新法诀,不必画符也能佈阵,可见他近来进步神速。
谢灼高兴得很,但崔岐却仿佛一瞬间万念俱灰,闵文谕就是他最大的底牌瞭,然而在他眼中无所不能的国师,竟然抗不住谢灼信手拈来的一招。
他的心都凉瞭半截。
但崔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绝非等闲之辈,他太懂得什麽叫审时度势瞭,当即转向谢灼,态度诚恳道:“这位仙师,先前是我出言冒犯,还望您莫要计较,我与阿冉……”
崔岐看向紧紧握著剑的阿冉,笑道:“或许是有一些误会。”
阿冉啐道:“什麽误会?!”
“是你欺骗阿湘,你需得鲛珠救命的误会?还是你害她年纪轻轻就殒身异乡的误会?抑或是你将鲛人一族赶尽杀绝,都用来充做你长生不老的痴梦的棋子的误会?”
阿冉脸色铁青,拿著剑柄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崔岐这个时候则是充分发挥出来厚脸皮的特质,脸不红心不跳道:“阿冉,鲛珠我并非骗来的。是菱湘姑娘自愿给我的,她亲口所言,隻要能帮我延续寿元,她宁愿牺牲鲛珠,隻要我能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君主,便祝愿我得以仙龄永驻,与天同寿……”
话未说完,便被愈发愤怒的阿冉打断:“够瞭!!”
阿冉呼吸起伏:“你还有脸再提此事!”
“你难道会不知,鲛人若是失去瞭鲛珠,便相当于人族失去心髒,隻有死路一条。你分明活得好好的,哪裡需要阿湘的鲛珠?”
崔岐沉沉笑道:“我可没有说过我命不久矣,我需要续的,是我百年以后的命数。菱湘自愿将鲛珠赠与我,你究竟有什麽资格来指责我?”
阿冉不愿再同他废话下去,隻想一剑斩瞭这个无耻之尤的狗皇帝。
谢灼适时阻止瞭阿冉的冲动之举,对著崔岐问道:“你也看出来瞭,你和你们傢国师,都不是我的对手,若想活命,就告诉我们,菱湘姑娘的鲛珠藏在何处。”
崔岐若有所思,慎重地问谢灼:“我要如何相信你们?若你得瞭鲛珠,真能保住朕的性命麽?”
谢灼言简意赅:“不好意思,你没得选,隻有答应的份儿。”
崔岐无奈苦笑,仿佛被欺压却不敢说话的苦主,对著阿冉道:“就在前头左手边的柜子第一层,你想要,便自己去取。”
阿冉狐疑地看他一眼,直到这时,才松开对崔岐的挟制。
崔岐总算能喘口气瞭,他大口大口呼吸,额间已是冷汗涔涔。
068
阿冉走到柜子前,颤抖著手取下那方盒子。
他的手摸上那盒子时,便能感觉到被一种温暖熟悉的气息萦绕。
——是菱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