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安郡主走后,顾云眠才道:“虽然这件事咱们占理,但敬侯府到底没了一条人命,不去真的不要紧吗?”
刚才怡安郡主在,她不插嘴关于他这边亲戚的事情。
作为夫妻之间,她还是要多考虑他的名声,所以才等怡安郡主走了才问。
敬侯府到底是夏帝真正的母族,如今夏帝已经非当年受制于皇族与世家,需要顾及先帝这边,所以与母族的人不敢亲近。
夏帝虽是明君,谁又怎么一点不顾念亲情?
若非夏帝顾念,敬侯府的人大概也不能这样无赖嚣张。
凤翎御做的太绝,她怕影响君臣关系。
凤翎御揽着人,一手轻触顾云眠的娇颜:“死人不代表就可以耍无赖,更何况,轻贱性命的是他们自己人。
皇兄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若非赞同我的处事方法,又怎会重用我?安心吧!”
……
此时,敬侯府已经挂上白。
敬侯夫人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当着来往吊唁宾客的面,哭的昏过去两回。
“我的儿啊,你怎么死的这样惨啊……不过是去参加了一场喜宴,怎么就想不开呢?
别人欢欢喜喜迎新人,我家却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有天理啊……”
说着一顿捶胸顿足,身边的丫环围着她一边哄,一边抹泪。
有人缄默不语,只拜了拜。
有人客气客气,道句节哀。
也自然有人纳闷,装作关心,多问道:“这六姑娘年纪轻轻的还未婚配,怎么就去了呢?”
问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厉王妃。
这一问,就问到了敬侯夫人心坎,敬侯夫人欲言又止。
才要开口,便又哽咽出声,显然是伤心的狠了。
调整了一会儿情绪,才冷哼道:“我儿昨个开开心心的去参宴,不过夸赞了新娘子几句,就被人指摘说她太张扬,会勾搭公子哥。
我堂堂敬侯府的姑娘,虽然比不得世家大族,但也是清清白白的,怎能受得此污蔑?
奈何对方身份贵重,我们无法说道。
小姑娘心情差,一个不慎崴脚掉进湖里。
人好不容易救上来,又被说想故意勾引什么献王,想赖上献王……这,这叫什么话啊?
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厉王妃满眼惊讶:“许六姑娘就因为这样想不开……这这也太荒唐了吧!”
敬侯夫人咬牙切齿道:“谁说不荒唐,我堂堂敬侯府的千金,居然死于流言蜚语!
她死了以证清白,可是族里其他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