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寒梅图你似乎很喜欢?我看你画了很久。”
元致走过来,目光扫过她的画作。
这两日他们不怎么说话,元致来找她肯定是有事要说,还主动找话题,周濛就搭理了,淡淡道,“没有很久,上过月才开始画。”
“那你上一副画的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段日子她几乎一个月完成一副画,上个月画的是一副远山水瀑图,以前元致从不关心她的画,她也觉得没必要和他细说。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像格外喜欢画山水。”
周濛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但她确实画山水偏多,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意思是那又怎么样。
“找我有事?”她从无关紧要的事情转开话题。
“是新安郡主想见我,有些话想说。”
周濛“哦”了一声,拍拍手,准备请他去落座,边喝茶边说。
“不必麻烦了,几句话,我说完就走。”
“其实,若是与我有关便说,与我无关,你也可以不必说的。”
那日他们在塔上无意偷听到的内容来看,郡主要么是求问他的心意,愿不愿意娶她,要么,就是向他告别,听从父母的安排。若是前者,她不会阻拦,若是后者,那是郡主自己的选择。
她冲他微微一笑,这个笑在元致看来,简直要将她的无所谓挂到脑门子上了。
元致气得眉头直皱,“她来向我告别,不日就回长安去了。”
居然就这么走了?看来她听从了母亲杨氏的劝告,回长安后,多半就无缘再嫁元致了。
荆白说,郡主是单独约见的元致,可想而知是怎么依依不舍的一番惜别。
她的视线早就看到了元致这一身白色锦袍前襟处一抹可疑的红痕,至于沾的是郡主的胭脂还是口脂,那就不得而知了。
顺着她的视线,元致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襟,神情大骇,忙伸手去拍,“不小心蹭到的,我并未……我并未对她做什么!”
周濛笑了笑,“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八岁,后来回江夏以后好几年,都没听说过你的消息,三年前再次听说你,你知道是关于什么吗?那时你刚在乌孙国平叛立了大功,坊间传言西域第一美人乌孙公主倾心于你,愿以一座城池换与你一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