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你耍枪,你信吗?”
她笑过以后,却认真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他转头时发丝擦过丝枕的声音,她也不卖关子了。
“真的,就是那年我娘带我去龙城,你才,唔,十三岁吧,正好碰上你们的一个什么盛大的节日,大家脸上都摸着黑灰,宫里举行节日大典,你就被你父王和母后逼着给大家表演耍枪,”她忍不住又开始笑,“你还记得吗?”
元致微微一愣,知道她说的应该是漠北的传统节日抹黑节,很多民族都过这个节,但是耍枪的记忆早已模糊,他小时候时时都要被母后拿来炫耀,逼着他在人前耍枪是常事,都是些很让他讨厌的记忆,早逼着自己忘了。
可现在被她这样含笑提起,他只希望自己当时的表演没有太差。
“我还记得……你耍的是一把红缨枪,很好看。”
他心中激荡,耳根更烫了,却轻咳一声,“那时候小,跟着宫里的汉人师父学的,净是些花里胡哨的招式……”
她又笑了。
“我是说,枪和你,都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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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都要凝固了,而浑身的血都在沸腾……元致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听觉已经被血液奔流的声音填满,嗡嗡作响,世界仿佛不存在了,他变成了一根羽毛,在白色的天空里飘……
待他慢慢神魂归位,才听得到声音,而她在旁边早已“咯咯”笑个不停。
他才猛的想起来,自己被她耍了,她都说了那是抹黑节,人人脸上都抹着黑灰,他是尊贵的北燕世子,只会抹得更多更黑。
好看?谁会想着一张锅底似的黑脸说好看?
可他方才居然当真了,比真金都真,难怪她会笑。
温暖的热度陡然靠近,惑人的香气在鼻息间浓郁起来,元致几乎来不及反应,左边脸颊上就被一个温凉柔软的东西印了上来……
脑子里又是轰的一声巨响。
但这次,他清醒起来快了很多。
她在自己脸上印下轻轻一吻后就离开,如蜻蜓点水,可是从温度和香气的浓度感知,她也没有离得很开,似乎还半撑着脑袋趴在他的枕边。
“那天下午在书房,你不是想亲我吗,今晚我给你亲啊。”
她的声音柔婉,如同情人间的耳语,他因为震惊和不解已经朝她侧过脸来,而她居然还大胆地俯视在他的上方,不止如此——
“元致,你要不要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