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笑,”他不负责任地狡辩,“手还是要的,一只手容易使不上力……”
“闭嘴吧你!流氓!”
以前听天青阁的小姐妹说男人在这种事上都是无师自通,她以为只有那些整日不干正事的纨绔很会,没想到他也会得很。
他低笑着又搂住她的腰往自己腿上带。他是真的不觉得疼,这一丁点疼相比较于昨夜的快乐,简直不值一提。
“喂,绷带!还没缠绷带……”
不弄好伤口她就根本不让碰,元致只好扯来绷带草草把手臂缠了。这样的小伤,若不是因为箭上有毒,以前都不值得用药的,拿布条缠了了事。
经过这一夜,伤口边缘的血肉上,黑色中毒部分已经全部恢复正常的颜色了。对这一点,周濛极力装没看见,唯恐他又问起,而这其中的缘故实在说不出口。
她自己的身体也感受到了一些变化,虽然在榻上应付他极耗体力,但她一早醒来,绵延在骨缝里且渐渐加深的疼痛几乎全都消失了,这显然也是得益于此事对子母蛊的作用,完全如师父所料。
元致把她按到腿上坐着便老实了,细密地吻她的后颈,“阿濛,这次你师父又救了我一命,你说我该怎么谢她,她有什么愿望没有?”
“她老人家的愿望你可实现不了,再者说,师父救人从不图诊金之外的报答。”
“还是要好好报答的,那就挑我能实现的,你若是有什么想法,随时告诉我,我立刻着手去办。”
她摇头,回头认真地说,“你只需要好好去做你想做的事,她的努力就没有白费,就是报答她了。”
“可是这样想很自私,阿濛,我现在有能力,可以为你师父做一些事。她不光只是救了我一条命,我濒死弥留的时候都还很清醒,我想明白一件事,实现心愿比活着重要,那个时候我有太多的遗憾,她让我不至于死不瞑目。”
周濛低头看着榻下地板的纹路,指甲抠着褥子上的金线,一下又一下,却快不过渐渐失速的心跳。
“……那就,以后再说吧。”
“嗯,都听你的。”
突然元致停下了亲吻,又道,“还有件事,须得跟你说。”
“什么事?”
“就前几日的事,你一直昏睡不醒的时候,我出了趟宫,本来应该留下来陪你的。”
周濛立刻就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我去了一趟武川前线,将宇文慕罗……”
“才不要听,”周濛转头跨坐,佯装恼怒,“非要在这种时候提她?”
“阿濛,抱歉,那……”
“以后也不想听。”
元致将她的衣裙理好,却没有因为她的撒娇而放弃。
“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杀了她?你勉为其难听听我的解释,好吗,我若不解释清楚,在你心里总归是个疙瘩。”
“我已经不在乎了,”她摇头道,发间的珠钗轻微碰响,不久前刚梳的发髻又有要散开的迹象。
“我也不想让你杀了她,她对我有很多误解,但我能明白她的心情,订婚十年的未婚夫对自己无意,还被‘抛弃’,她恨我情有可原,究其根源,不能全归咎于她的心狠手辣,而在于你们的婚约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