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致也总算重新躺平,不住地猛喘。
他拿手臂遮住眼睛,刚结束就开始懊悔——
不该对她如此不管不顾的,更不敢相信自己竟这样没有丝毫自控。
“阿濛,不要再用那样的话说你自己,我从没那样想。”
他的嗓音还带着别样的低哑,“我对你有顾虑……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濛也刚刚平复了喘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乌黑的长发在枕上凌乱地铺开。
元致以为她会追问自己到底在顾虑什么,可她没有。
“那现在呢?还有顾虑吗?”
她问,调匀呼吸才开口,又想去拉起丝被盖住疲到极致的身体,顷刻间身后靠来一个火热的胸膛,将她重新搂入怀中抱紧。
“你说呢?”
他很是不满。
周濛故意开玩笑,“那看来是后悔了,要了我之后才发现上了贼船?”
肩头传来一丝刺痛,被他轻轻咬了一口,“为什么总把我想得这样坏,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才肯信我,是么?”
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周濛意识到不对,忙低头去看他的左臂,果然绷带上晕开了一大片的血渍。
“不好,你手臂又出血了……”
在他怀里转身,男人的脸继续压低,呼吸相闻,她的脸蛋还残留着湿意,不知是方才的汗还是泪,还可怜兮兮地黏着几根黑发,虽然狼狈,但显然更有风情。
她把男人往外推,“起来,你得重新上药,把绷带换换再睡。”
她推不动就又踢了两脚,纤细的脚踝立刻就被大手轻易握住,男人一翻身,眼睛里的火又有燃起的苗头。
她偏头去躲可哪里躲得开,“你疯了吗,伤口啊,唔!”
“出了这么多血!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第二日午后,周濛拿着干净的纱布仔细地吸去他臂上伤口里的残血,一片巴掌大的布顷刻就被浸透了,没到严重撕裂的地步,但状况绝对说不上好。
元致的目光却一刻都没分给自己的箭伤,仿佛那么大一只手臂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伤口弄成这个样子,全是因为他后来疯起来不要命地弄她,周濛更加羞恼,但发作不起来,昨夜的事……分明就是她挑起来的。
“疼吗?”她再次拿出药膏,为他小心翼翼地擦拭和涂抹。
“不疼。”
“……”
“真不疼。”
“我告诉你,再这样你这只手就别要了!还笑!不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