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贺行说话,霍斯尉“哦?”了一声,对邵景轩颔首道:“我在a市同你在一起的时候,竟连这都没发现,景轩你知道吗?”最后那个问句让邵景轩心里蓦然间一沉,面上也笑着:“我可没听说过。”贺行冷哼一声,始终盯着霍斯尉的脸色,不肯放过霍斯尉脸上的一丝蛛丝马迹,除了最开始的不对劲,到最后竟然都是真的不在意。贺行被他说到这种地步,脸上也挂不住,阴沉地快要往下落水,与熨帖的白色西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我要是真的开口要他呢?”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不仅邵景轩脸色一变,深知霍斯尉对司沛南感情之深的佟雕珠也是一愣,更遑论身边的公子哥们,都目瞪口呆地望着霍斯尉,更有甚着,已经准备过去拦住他了,这可都是亲眼见过霍斯尉拿酒瓶将刘志文爆头的。谁知霍斯尉云淡风轻地抛下一句话:“那你带走。”说完就从椅子上起了身,淡淡地瞥了一眼贺行,撂下一句话:“我去泡温泉。”“好!”贺行鼓了鼓掌,也跟着霍斯尉站起身来,眼风将身边的一群人一扫,嘴里的话毫不留情:“我说霍少怎么可能对一个小情人用情这么深,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跟我说了我都不信,现在你们看到了吧?霍少压根就不在意。”霍斯尉脚步没停。“斯尉!”贺行故意叫了一声霍斯尉,后者十分不耐烦地看向他:“有屁快放。”贺行也不对他说话,将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眼睛却盯着霍斯尉,态度和缓:“听到了吗,把霍少的情儿放了。”谁料霍斯尉一点儿都不在意,转过身抬脚就走。破镜、再不回头、芙蓉薏米糕严格来说,司沛南其实并没有听完霍斯尉说的所有的话。他被束手束脚,蒙上了眼睛锁在黑屋子里已经太久了,他全身冷汗涔涔,贺行的人拿着手机进来的时候,他厉声叫喊:“放我出去!否则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来的人想来也是跟贺行一丘之貉,是贺行的身边人,司沛南声音尖锐,将那人惹得烦不胜烦,一巴掌甩在司沛南的脸上,将透明宽胶在他嘴上贴了一层,现在司沛南连话都说不出。司沛南一直低着头,泪水顺着他的鼻梁混迹到了他的鼻尖,坠落到泥灰里,混成一团。“你爸?”男人阴阳怪气地笑了笑:“你爸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贺行他爸是谁吗?”说完对着司沛南心窝又是一脚。接通贺行手机的正是司沛南的手机,他听见霍斯尉说话声的时候,两人对话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原本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却听见霍斯尉说语气轻佻地问贺行,问他是要他玩腻的东西吗?司沛南在一瞬间心如死灰,面如死灰。他躺在地上,地面上是混杂着厚灰的水泥地,他的脸贴着水泥地,眼泪将他的侧脸洇湿,男人看他那副样子心里实在是气不顺,将他领口一拽,硬生生地拉了起来,让他靠着墙,右半边脸上早就脏的不成样子。他屏声静气地听着霍斯尉熟悉的声音,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嘱咐他出门注意安全,现在却语气寡淡地对另一个人说:“那你带走。”那你带走。司沛南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笑了起来,尽管贴着胶布,嘴很疼。后来再说了什么司沛南没有听见,他只知道最后那个男人把他拽了起来,带出了门,走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解了他的绳子,撕了他的胶布,将他的手机放在了他的手里。指了指旁边的水池,让他回去之前洗把脸。那男人似乎还有一点良心,司沛南道了一声谢,那人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司沛南的一眼,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司沛南身形一颤,被他又扶住了。这个男人不是刚刚打骂司沛南的人,多半是贺行什么的喽啰,司沛南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先听了男人的话去洗了洗脸。路他是认识的,这是未津湖旁边的一个工地,司沛南认出来后不由得低着头讥讽一笑,手握成了拳,不知道说他们是良心被狗吃了还是说良心未泯才好,绑了他,却把他放在未津湖旁边的厂地里,这算是什么?方便他回去是吗?司沛南沉默。整理好自己没有回家,先跟易孟之发了消息道歉,编了一个莫须有的事情,易孟之秒回,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司沛南难得的笑了笑,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没出事,你放心。”易孟之又是秒回:“好。”司沛南往下滑了滑,将贺行的手机号码背了下来。通话时间在十五分钟前,也就是说他们电话已经挂了十五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