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哟声响,沈清从屋中走出,他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刚刚的那副怪样子。谢景渊和陆怀安匆忙离开,快步走到前院才停下来。而陈玄宴几个人正好赶到沈家,与谢景渊和陆怀安碰了个正着。谢景渊瞧见陈玄宴,那简直像是碰上了救星似的,他赶忙朝着陈玄宴招手,因为刚刚跑得急又害怕,谢景渊说话都是大喘着气的。陈玄宴很是诧异地看了眼谢景渊,又将目光投向陆怀安,疑惑出声,“这是怎么了吗?”谢景渊喘着气,小声应道,“玄宴,那个沈清真的很奇怪,他刚刚进了一个屋子,然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而且还能够一个人对话。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两个人……”话音落,陈玄宴却是一副更为笃定的样子,一开始他只是怀疑沈清有人格分裂,眼下怕是根本就是确定的。沈清将自己活成了沈回的样子。这该如何是好?他应该救沈清吗?“玄宴,你说现在怎么办?”卫姝有些着急地开口,“沈清看着倒是一个挺不错的小伙子,而且我们还一起吃过一顿饭,难道就这样不管他吗?最重要的是沈回还是死在战场上。”陈玄宴一听,点头,“嗯,我们想办法帮他。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因为沈回才变成这样的,我们不能够强行将他自己编织的梦给打碎,得一步步来。”谢景渊很是认同地点头。“玄宴,你什么时候来的?”沈清从青石子路走来,瞧见站在前院的陈玄宴,满是惊喜地出声。陈玄宴道,“刚来没多久,你请了我们大家吃饭,小姝便想着来找你玩。”说完,陈玄宴碰了一下卫姝的肩膀。卫姝是个聪明的姑娘,立马明白了陈玄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赶忙点头,朝沈清走近了几步,“对呀,而且我们正准备在淮城逛逛,还找不到人陪我们给我们带路,不知道沈清公子有没有时间?”闻言,沈清莞尔,“好啊,我给你们带路。淮城还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一行人跟着沈清出门。沈清最喜欢靠近陈玄宴,所以陈玄宴的左右两侧,一边是沈清,另外一端则是卫姝。一路上,沈清都在向陈玄宴介绍淮城的风土人情,陈玄宴也认真听着,甚至觉得沈清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因为沈清的脾气很好,像是根本不会生气似的。但唯一不好的是,沈清说话时,总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陈玄宴,陈玄宴心里一咯噔,便不由往卫姝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与沈清拉开一点距离。这眼神,定然不是沈清,应当是沈回。他想不通原主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救了沈回一命,又是如何在沈回的心上留下了点点痕迹,以至于沈清变得如此。“沈清,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谈谈。”陈玄宴忽然出声。他们几个已经走到湖畔,卫姝、谢景渊和陆怀安都格外懂事地去了另外一侧的凉亭,让陈玄宴和沈清面对面站着。沈清诧异出声,“玄宴,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们是朋友。”陈玄宴却是直接从广袖中取出了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有些陈旧,穗子甚至还有血迹,但已然不是新鲜的,穗子下方有一个小玉佩的坠饰。临出淮王府大门前,苏陌奕将这把匕首给了陈玄宴。沈清瞧清楚了匕首,眼神一滞,嘴角原本带着的那点笑意也瞬间僵住,他甚至控制不住的手在发抖,不敢伸出手去接。“你,你怎么会有这把匕首?”沈清鼻子有些发酸,他的情绪几乎克制不住。但沈清仍然伸出双手,接过了匕首。他触碰着匕首的穗子,握着那块小坠饰,眼底情绪复杂。“沈清,这把匕首应该是你哥哥沈回的,理当还给你。是淮王殿下保管的,他托我转交。”陈玄宴开口。他一直盯着沈清,担心沈清情绪异样。毕竟人格分裂者,一旦情绪受到严重刺激,定然会产生不好的后果。“谢谢玄宴,你放心,我会将匕首交给哥哥的。”沈清对着陈玄宴笑了笑。陈玄宴却下意识地问道,“沈清,你和你哥哥的关系应该很好吧,我听说你哥哥长得很像?”他现在还不知道沈清究竟病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所以他得问清楚。如若沈清能够清楚地回答沈回已经不在了,那么说明沈清并未病入膏肓,只要对症下药,很快便能够让沈清恢复神智。宴宴想我了吗“哥哥他的确和我长得很像,虽然哥哥比我大两岁。不过现下哥哥去外面打仗,还没有回来。玄宴,你放心,哥哥要是回来了,我肯定会介绍你们认识的。你是我的朋友,哥哥肯定也很喜欢你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和哥哥一起下棋。”沈清眉眼间染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