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景渊之前和他提起过顾严辞年少时候的事情,看来顾严辞也是个经受过生活打压的人,怪不得性子这么古怪。“你站在那发什么呆?”顾严辞坐在木椅上,面前是一面圆镜。闻言,陈玄宴回了神,他立马小步走过去,站在顾严辞的身后。他浅笑着从桌子上拿过木梳,动作小心翼翼地帮着顾严辞梳头。“王爷,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头发好黑?你这发质也忒好了一点。”陈玄宴有一搭没一搭地出声闲聊。顾严辞原本闭目养神的,听见陈玄宴说话,他睁开了眼睛,“什么?没有,只有你说过。”“啊?”陈玄宴闻言,笑呵呵道,“咳,那是其他人没有关注过王爷的头发,你看我这么近距离看了,就发现了。”顾严辞没有出声回话,毕竟没有人可以靠近他如此之近,除非是他愿意。陈玄宴很是认真地在帮顾严辞梳头,担心自己的动作太过粗鲁,伤到顾严辞的头发,陈玄宴还特地用手指来帮着一起挑起了一小半头发,用来发冠竖起。“好了,你看看。”陈玄宴很是兴奋地盯着顾严辞,笑着说道。闻言,顾严辞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只见一小半头发用发冠竖在头顶,而另外一半头发则是披在肩上。前额竟然还留下了一点碎发。顾严辞眉头以可见的速度皱起。很显然,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发型,甚至觉得很烦躁,因为他看不惯头发不清爽,而且前额的刘海儿竟然还不对称。陈玄宴沉浸在自己的手艺中,想着自己帮顾严辞扎的头发,简直是让顾严辞看起来更加充满少年感了,穿着一身白色衣裳,往那一站,完全就是一个翩翩少年郎,格外潇洒。可顾严辞怎么不说话?陈玄宴后知后觉,他看向顾严辞,小声问道,“王爷,你可还满意?难道不好看吗?”顾严辞的眼眸停留在镜子里,他透过镜子,瞧着陈玄宴,见陈玄宴一脸期待的样子,他硬生生将自己即将要脱口而出的那句不好看给憋了回去。“咳,尚可。”顾严辞口不对心地说道。陈玄宴一听,更是高兴,笑容已经溢满了眼睛。他的手搭在顾严辞的肩上,笑道,“我就说了吧,我新学的,还是,你不能凶我,不许说我笨,当然还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一本正经说话的陈玄宴,惹得顾严辞心情大好,他唇角终究是压制不住,微微扬起。“我什么时候凶过你了?控诉要有证据。”顾严辞认真道。一听,陈玄宴就像是听错了似的,他不可置信道,“你,你还说自己没有凶过我!你自己好好回忆吧你!哼。”说完,陈玄宴很是傲娇地将头转向一旁,并不打算搭理顾严辞。见状,顾严辞微笑,伸手将陈玄宴的肩膀扶住,微微用力将陈玄宴转过身来,直面着自己。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陈玄宴,很认真地出声道,“好,我以后都不凶你了。咳,我一定注意。这样总该可以了吧?”一向都是不可一世的顾严辞,竟然也能够这般轻声细语地说好话哄他,陈玄宴自然是欣慰得很,看来顾严辞也是可以改变的嘛。唔,那他就不计较了。“那我去给你做好吃的。”心情好的陈玄宴,启唇道。顾严辞点头,“好,都听你的。”“那你要和我一起去吗?”陈玄宴眼巴巴地看着顾严辞,出声问道。顾严辞扯了扯嘴角,寻了个借口道,“你先去,我马上来,我换一身衣服。”话音才落,顾严辞竟是打了个喷嚏,他赶忙用帕子捂住了口鼻。陈玄宴见状,担心出声,“是不是因为白天淋了雨,所以才打喷嚏了啊?你不会是感冒了吗?不对,就是得了风寒。”“没事,你先去。”顾严辞瓮声瓮气道。闻言,陈玄宴只好撑着伞,一个人离开正宣室,前往膳房。陈玄宴一走,顾严辞便立马将自己的发髻全都拆了,以最快的速度将头发重新梳理好,背后留着的那些头发,全都被他扎起来了,用一个玉色的发冠直接固定,额前也没有任何头发残留。盯着玉色发冠上的对称图案,顾严辞原本紧皱的眉头也平缓了下来,他不由深深地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