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夜色,穿过人群。
宿幼枝看到周二旁边,盛延辞站在那里望着他。
像是能这般看着他到白头。
夜深前,宿幼枝回了南阳侯府,还带了两串糖葫芦送给了谢大哥和谢小妹。
谢翊使劲瞧他,以眼神示意,见他手中空空如也,委屈道:“好哇,你都学会偏心了。”
“哼。”宿幼枝道:“你就酸吧。”
谢翊险些气成个胖子。
谢小妹瞧他可怜,勉强分了一颗给他。
回到院子,宿幼枝却有些睡不着,拿着血红的玉坠瞧。
说来上次盛延辞送他的血玉麒麟他都不曾仔细看过,想是还在箱笼里装着。
次日。
宿幼枝晨起,瞧见天气晴朗。
用过膳,侍从又递给他一张帖子。
宿幼枝瞧了眼便收起来,谢翊坐在对面怀疑地看他,见他起身便道:“说好今日要跟母亲去礼佛的,你要去哪?”
宿幼枝道:“去换件能抢谢二公子风头的衣衫。”
谢翊嗤之以鼻:“那怕是没可能。”
南阳侯府的车架往不风山上去,谢小妹最近在研究新刀法,如痴如醉,未与他们一起来,便只有宿幼枝和谢翊陪着南阳侯夫人。
两人骑着马行在车架旁。
想到之前去往流云寺的两次都只能躲在车中,这般自在还是头次,宿幼枝略有愣神。
谢翊过来戳他:“想什么呢?”
“想你有多不靠谱。”
宿幼枝知晓谢二那馊主意是被谢晓笙启发时,心情别提了,得亏了盛延辞……不然可要被他害惨了。
谢翊心虚,不好与他争辩,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嗨,如今不也回来了。”
流云寺的香客还是那般多,路上可见许多往来车辆。
其中最惹眼的落在他们后头。
宿幼枝听到大家议论声时才意识到什么,回头去看,果见到临王府的马车。
“……”
宿幼枝若无其事转回头。
谢翊却很警惕,悄声与他道:“小王爷怎么想到要去流云寺,该不是去给阿又姑娘祈福?”
想想又不对:“要祈福哪天不可,偏生赶上今日。”
宿幼枝见他坐立不安的模样,道:“不若你去问过。”
谢翊闻言认同道:“也该去打个招呼。”
他就那么拉过缰绳落后几步,靠近了临王府车架。
宿幼枝偏头去瞧。
谢翊言语了几句,便见盛延辞撩起帘幔现身,视线不经意地落到他身上,又挪开。
“那边可是临王?”
听得姑母言道,宿幼枝靠近窗边回:“是的。”
南阳侯夫人略有意外:“翊儿何时与临王那般熟稔了?”
熟肯定是不熟的。
宿幼枝道:“听他说,之前几次小聚与临王照过面,好歹是同窗,总归没那么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