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听,到时候你调走了,我们去哪里找你!”“去西宁郡主府找我。”兰沁禾将自己身上的王牌扔给了为首的男人,对方下意识接过,他拿过来一看,那是块白玉九尾凤印,上面有浮雕的字——西宁郡主。“好像是听说江苏来了个郡主。”劳役们小声议论。“但这东西谁知道是真是假?”兰沁禾站在原地等着他们商量,片刻人们有了结果,对着她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除非你能把免去我们三年税收的圣旨拿过来看,否则我们是不会相信的。”“可以!”这正是兰沁禾一开始就想的,“我留在这里陪你们等圣旨,但是你们必须把那几位公公放了。”“你想蒙我们?这些公公可比官家来得金贵。”兰沁禾万一不是什么郡主,那他们就吃亏了。“我还可以让官府每日给你们送来粮食,并且保证没有人会伤害你们。”兰沁禾继续抛出饵食。这片园子已经被士兵包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出不去又没有人送食物进来,要不了几天就不攻自破。“乡亲们,你们也知道这次赋税是为了什么。纳兰将军的大军已经驻扎在了江苏,你们的血肉之躯再如何顽强,几门红衣大炮过来,又能剩下什么?”食物、兵力,这两点是客观的痛处。人群沉默了片刻,接着有人喊“交不了税是死,被你们打死也是死,我们宁愿被打死!这破园子我们不修了!”“对!不修了!”一语惊醒众人,顿时附和声又响了起来。这声势浩大如潮,外面的慕良和兰沁酥有点坐不住了,兰沁酥走到几个弓箭手面前,小声耳语,“若是有人靠近兰参议,立刻射杀。”兰沁禾湮没在了民愤之中,这会儿日头落了,余晖暗沉,夜风习习,她一个人站在千人之前,显得单薄纤细。她用上了内力,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传播出去,“我知道,朝廷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的家人!你们在这里为风吹日晒,从严冬劳作到酷暑,被迫和家人分离,还要时不时地被鞭打训斥。可你们还是留了下来,毫无怨言的日夜劳作,这份忠君之心,沁禾五体投地。”喧闹声安静了下来,众人举着铁器,听面前这位大小姐要说什么。兰沁禾振臂高呼,“可是乡亲们,倭寇已经打到了江苏!现在一千多艘战船就停在我们家的外面,他们的炮火对准了江苏,对准了我们的兄弟姐妹,对准了我们的家!朝廷着急啊,皇上也是真的害怕他的子民受伤啊!”她眼眶微红,眼眸里湿润了起来,“这样十万火急的时候,确实有些地方我们疏忽了,是我们做错了。譬如这道征税令,衙门在通告圣旨的时候有了些许的出入。但这都是我们江苏衙门的过错,这些宫里的公公何辜?”她近乎哀求地望着众人,“他们不过是来督建的,朝事政事一概和他们无关,要债也得找对人,你们就是把他们凌迟了,也没有用啊!”“江苏,文化毓秀之地,开朝至今出过三任首辅、五位次辅、二十余位内阁大学士,人杰地灵的地方,你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淳朴良民,何以忍心伤害无辜?”她朝前走了两步,面上热泪纵横,“这件事巡抚衙门布政使衙门和朝廷对不起你们,我们有错,错在一身,还请乡亲们宽容几日,皇上免税的圣旨一定会下到,万请…万请不要迁怒于无辜!”女子提起了靛青色的官袍,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她哭着恳求呐喊,“沁禾替朝廷,给乡亲们赔罪了!”咚——自女子额头和地面接触的地方,凹陷了寸余。作者有话要说:我看了评论,我都写到这儿了咋还有人以为这本是童话呢。女主根本不可能当上皇帝。她和慕良都没有兵权,就算有兵权也没钱,就算又有兵又有钱又有热武器,想想曹操,想想刘备,想想孙权,能咋的,打了一辈子还就是那三块。退一万步,小皇帝脑子真进屎了,要禅位给一个外人,太后呢,全天下的王族能同意么。再退一亿步,她真成皇帝了,现在一个江苏就能把女主累成这样,当了皇帝十三个省、二十四监,还有党派争斗。她的人设不可能是享乐型,大家也都知道雍正是怎么死的。而且她也当不了一个好皇帝,好的皇帝从来就不会是一个好人,可她姑且还算是一个好人。另外关于司礼监掌印,你们好像误会了什么。太监尊敬他是因为他是太监的老大,其他人尊敬他完全只是给皇帝脸而已。所以一旦皇帝不喜欢慕良了,随口就能杀了他,他只是个奴才,根本没王瑞那样复杂,不会有百官要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