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逐明脸色冷峻:“照你判断,这人鱼起码活了五百年?”一条活了成百上千年的人鱼,还受过香火供奉,本事不容小觑。宋怀然道:“不止。”见叶逐明表情实在难看,宋怀然温和道:“别担心,打得过。”叶逐明眼神示意:“他在下面?”宋怀然:“这得下去看才知道。”他指了指人鱼石像,又指指地上金液:“要恢复吗?”叶逐明思考片刻,先拿手机拍了张照:“先恢复吧。”他给顾徉烽和赵凰石都发了消息,这事不能再拖,立刻就得给省厅汇报,彻查凤栖山。宋怀然点头,修长手掌一挥,融掉的金液又通通飞回人鱼石像身上,眨眼间恢复如初。他动作随意,扭头见陆昼目不转睛地看他,偏了偏头:“怎么了?”陆昼心情复杂:“……可能是我见识少了,但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道士。”宋怀然失笑:“没见过是好事,一般有我在的地方,都比较危险。”陆昼:“…………”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像是看透他心中所想,宋怀然温和道:“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叶逐明虚虚踹了他一脚:“滚蛋!轮得到你献殷勤?干正事儿去!”进到后院,却没有发现白日里的道士,那两间青瓦房内只有几个上锁的木箱,掀开一看,慢慢都是香丸和符包。叶逐明一一拍照取证,陆昼四处查看通往天坑的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地方就这么大,这处道观本就是建在峭壁之上,院墙后头就是悬崖,似乎没路可走。陆昼悄悄瞥了眼宋怀然,宋怀然也是和他找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处青石板盖着的井口前。“……这是路?”陆昼狐疑道。叶逐明此时也走了过来,见宋怀然点头,便躬身抓住那铁把手,暴喝一声,将那足有一两百斤的青石板拽到地上,露出黑黝黝的井口。陆昼好奇探头,用手电往里晃了晃。“别靠这么近。”叶逐明拉着他的后领,电筒在宋怀然脸上晃了晃,使唤意味非常明显。宋怀然叹了口气,纵身跳进了井里。井口宽大,他的动作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很快传来落地的声音。“里面还有路,”宋怀然说话带着回音,“不高,没水,跳吧。”陆昼看着只有烟头大小的手电亮光:“…………”这也叫不高?他这会儿是真的有些犹豫了,倒不是害怕,只是非常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弱鸡,再继续走下去不知要拖多少后腿。“要不我就在这儿等你们?”陆昼提议。叶逐明当即否决:“太危险了。”这里情况复杂,陆昼手无缚鸡之力,要遇到什么都完全不能自保,叶逐明不放心。陆昼叹气:“我不该跟来的,完全成了个拖油瓶。”叶逐明搂着他的肩揉了揉“术业有专攻,叹什么气?你是没见过我之前去四楼报账,跟韩扒皮吵到顾徉烽下来劝架……”他在这边轻声细语地哄人,突然感觉脸上被强光照亮,啧了一声。“哥哥,”宋怀然在井下道,“可以忙完了再谈恋爱吗?”叶逐明恶声恶气地吼催什么催,让他站一边儿去,随后将陆昼揽进怀中,托住他腰臀往上一抬,面对面地将人兜在了怀里:“腿,夹紧。”井口虽然宽阔,但横抱还是有些勉强,只能抱或背————那当然得选择抱啦。陆昼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闻言忙不迭搂住他的脖子往上贴,挪了好几下,两条腿紧紧夹着那截劲瘦的腰,力求挨到最近避免撞到井壁。叶逐明突然掐了一把他的屁股,哑声道:“别撩,再蹭硬了!”陆昼瞪他,又忌惮着宋怀然,低声警告:“你有病啊,别乱发情!”“我乱发情?”叶逐明两手抓着他臀,恶意顶了顶胯,“等回去了,我就这么把你压墙上弄……”两人贴的很近,叶逐明压着声音绘声绘色描述了几句,从姿势到时长,热气全吐陆昼脸上。陆昼面红耳赤,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狗头。这个姿势确实让叶逐明心猿意马,但他也就嘴上皮几句,定了定神,抱住陆昼跳下井去。刚落地陆昼就迫不及待跳了下来,抬腿愤怒给了叶逐明一脚。叶逐明夸张地惨叫一声,抱着腿金鸡独立蹦个不停:“啊——疼死了疼死了。”陆昼恶狠狠地:“装你大爷。”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道。井口直径接近两米,井下空间也大,宋怀然靠边站在过道上,用一种“这是在干什么”的眼神看着叶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