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憾原地跪下,不卑不亢道:“与世子无关,现在父皇也只有两种选择,在负面舆论中应战,或在正面舆论中应战。”
沈周如面色难看。
沈无非冷不丁地开口道:“五皇弟说得没错,承安侯的家事早就为京中人津津乐道,宠妾灭妻、宠庶灭嫡令众人不齿。如今此番风言风语更是跟上一辈的事情扯上干系,若父皇不给出解释,只怕大家更加偏信谷亲王说的话。”
沈无憾颔首,继续道:“起义多要名号,天下正义之师正在旁侧观望等待抉择,承安侯及承安侯世子是谣言漩涡中心,现在世子说的话做的事,也会影响那群观望的人。”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来自太子、齐王以及那个他一直忌惮防备却最终养虎为患的江敛!
沈周如惊怒得眼睛发红,气息不稳:“给朕传江敛!”
孙云海正待出门,沈无憾平静地说:“世子让儿臣帮忙说一句话。”
沈周如攥紧拳头:“你说。”
沈无憾:“世子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无风不起浪,事起必有因,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闻言,沈周如脑中顿时一片眩晕,他踉跄一下,连忙伸手扶住案桌,不敢置信。
江敛知道了?
不可能!
除非高儒生就是被曾家救走的!
一瞬间,沈周如脑中转过了一万种思绪,种种皆带杀意,但偏偏他不能动!
在场其余几人闻言,皆是一头雾水。
连传话的沈无憾也在内心嘀咕到底是什么情况,能把父皇吓得站都站不稳。
沈无非想到谷亲王传出的谣言,不可遏止的挑起眉。
他以为那是谷亲王为了拖江敛下水随意编出来的事情,难不成,真的?
不对,应该是一半真一半假。
沈无非正静静琢磨着,沈周如猛地提笔,从牙缝中逼出来话:“孙云海,传旨——”
承安侯江岳偷拿陛下令牌至今未还,皇帝念承安侯之功未曾追究,时隔三十六年,却引得今日风波。
但不能仅凭谷亲王一人之言便定承安侯的罪名,必严查才可于天下一个交代。
现今将承安侯打入刑部大牢,严查先太子被杀一事。
若江岳行不轨之事,必严惩不贷;若此事为假,念在两位亲王曾为天沈立下汗马功劳,及时投降可留之一命。
一天之内,两道圣旨天差地别,即将领兵出征保家卫国承安侯转眼便被打入大牢。
承安侯府门前再无人敢来往,连带着原先炙手可热的江府也门口罗雀。
江府。
江闲仔仔细细打量江敛的神色,皱眉道:“你这是与虎谋皮,沈无非不可能单单放过你,那谷亲王的话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
江敛淡定饮茶,在江闲都快耐心不足的时候,孟平假扮的小厮匆匆入府,送来几份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