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霁活动活动手腕,重新登上城墙。
同一时间,京城。
沈周如被硬生生从温柔乡中惊醒,他连忙上朝,主持起多日未碰的朝政。
朝廷之上死气沉沉,有关康州的急报一封借着一封,偌大的康州即将失守,下一个将会是安州、玄州、江城……甚至一路北上,直抵京城。
众官立在朝上,大气也不敢出。
沈周如将各地朝政大事拎出来商讨一遍,最后才提及朱亲王起义,他期待地问:“有何人能领兵出战?”
众武官头垂得更低,一言不发。
沈周如急了,怒而点名:“太尉!你说!”
章太尉在心里叹了声,走上前,低声道:“陛下,朝中赋闲武将屈指可数,但若说能守住康州的,怕只有承安侯可战。”
沈周如眸光微闪,没说话。
宋寒也上前一步道:“陛下,承安侯建功无数,必能将朱亲王斩于马下!”
“承安侯身体尚未恢复,卧病在床,如何可战?”沈周如眉头紧锁。
众官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承安侯受伤的细节,只知道沈周如那道圣旨下来后,承安侯直接在宫门口吐血昏迷,这才让其重病至今。
若说罪魁祸首,那就是你陛下啊。
不过这只能在心里想想想,无人敢说出来,大家低头不做声。
沈周如一连点了几个人,有人破罐子破摔说了几个被沈周如强行剥夺军权赋闲在家的老将军,让他憋了一肚子气。
沈周如怒而拍龙椅,甩袖退朝离开。
待沈周如走了,大家还是十分不解,不解为什么沈周如宁可看着谷亲王起义北上,也不肯动用之前那几位老将军。
御书房,沈周如连摔数道奏折,气性难压。
是他不想动用那些老家伙?!
要不是沈周祝那个贱人宁死也不交出兵符和令牌,这些年他也不会如此憋屈,连提拔个武将都要束手束脚。
愤怒之下,沈周如干脆提笔写下圣旨,让江岳领兵前往康州。
就算他和江岳离了心,但这满朝文武中,他现在能信的也只有江岳一人。
江岳前几天才费力从床榻上站起身,结果站起来就接到这份不去会要命、去也会要命的圣旨。
他面无表情地接了旨,准备拖着这幅病体去战场厮杀。
江府,江敛收到消息后,抬手一封信送往太子府。
沈无非第一次收到来自承安世子的书信,他朝送信的小厮笑道:“看来只有本宫能给世子想要的东西。”
小厮淡道:“世子说,他的仇人暂时只有承安侯。”
说完,小厮拱手作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