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县主在义庄?!”
金吾卫内衙里,谢星阑见到沈珞便足够意外,一听秦缨出了府,更是大松了口气,但还来不及惊喜,便得知秦缨去了义庄帮忙验尸。
沈珞点头,语速极快道:“县主请您速速过去,还有谢咏,定要同去!”
谢星阑看一眼谢咏,谢咏也很是茫然,但秦缨终于出府,又如此十万火急,谢星阑来不及多想,立刻带着谢咏朝外走——
既然去了义庄,那便定是有人殒命,而要他们同去,那定是非一般的案子。
谢星阑策马疾驰,心中生出些不祥之感。
一路上风驰电掣,自比马车快了不少,待到义庄之外,谢星阑想见秦缨之心更为急切,他大步流星入院门,扫了一眼院中情形,直奔正堂,待踏进门内,一眼瞧见多日未见的人,正亭亭玉质地站在一具斑驳尸体跟前。
秦缨听见动静回头,四目相对的刹那,她沉冷的心腔一热,严峻的眉眼也清朗了两分,但她开口问的却是:“谢咏何在——”
谢咏后一步跟进门,“小人在此。”
秦缨越过谢星阑,催道:“你来看看此人!”
谢星阑剑眉微拧,谢咏不敢轻慢,老远便往死者身上看去,刚看清死者面容,他便面色一变,却又不敢置信,只快步到棺床跟前,仔细盯了死者两瞬后,他身形一颤,又一脸震骇地看向谢星阑,“公子,此人是——”
有岳灵修在,谢咏并未明说,但谢星阑眼瞳微缩两下,已明白谢咏未尽之言。
他目光扫过秦缨,又一转,冷冷落在尸体之上,他也不敢相信,找了多日的唯一人证,竟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衷肠
“尸体是昨日一早在城外发现的,本来以为又是灾民病重,在外受冻而死,可尸体带回来之后,岳仵作却发现有些古怪,这才喊了我来。”
一片死寂之中,秦缨定声开了口,谢星阑眉眼间阴沉一闪而过,问道:“可验出了死因?”
秦缨点头,“适才去请你们过来时,我已做了初步验尸。”
谢星阑一错不错看向她,秦缨便倾身揭开了死者身上的草席,沉声道:“若所料不错,他的确是被冻死。”
死者身上衣物已除,裸身之下,尸表斑驳痕迹愈发明显。
谢星阑不解,“真是冻死?”
秦缨点头,却又道:“是冻死,但并非意外,也非他自己受冻而亡,而是被他人所害。”
谢星阑狭眸,谢咏也拧起眉头。
秦缨接着道:“因尸体冷冻时间太长,死者准确的死亡时间已难估算,按照发现尸体时冰冻结霜的程度看,他多半是二十七夜里被抛尸,遇害时间应在此前的两三日内。”
说至此,她指着尸体上的瘢痕道:“他身上有数处冻伤,双手、耳朵和脚后跟处的冻伤已有了些时日,但不算严重,甚至能看到涂药后结痂的痕迹,但其他地方的冻伤,则是重度未医,分别在面部、肩背、后臀以及大腿小腿上,最诡异的是,他腹部也有严重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