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儿发现,跟这帮夫人打交道比她想象中容易的多。
她根本不用考虑跟她们有没有的聊,也不用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会不会太张扬,她们一见了她,就不停夸赞。
从她的长相到她的妆容,她的衣裙首饰甚至随手拿的一把折扇,都能被她们夸出花来。
而她只用安安静静地听着,适当露出微笑,偶尔插一两句嘴,气氛就足够热闹。
只是,女人扎堆的地方,话题绕来绕去还是会绕回各家的内宅、丈夫、长辈和孩子们身上。
毕竟自古以来都是男主外赚钱应酬,女主内照顾家庭,养育孩子,奉养老人。
所以不管是世家大族出身的韩氏,还是妹妹高嫁的周氏,甚至连那个家里开赌坊,自己也做点黑色生意的曹氏,说起家长里短也是滔滔不绝。
作为正室夫人,她们说的最多的还是家里的妾室。
胡秀儿小口小口抿着茶,听了一肚子八卦。
这个骂,
“昨儿个我家那个小贱蹄子闹着说肚子疼,还说是我儿子淘气往她喝的汤水里放了东西。
我呸!
她也不想想,她算个什么东西?
我指使孩子下手做这些个,图什么?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胡秀儿见她嘴上说的硬气,手里的帕子却绞成一团,眼皮也有些肿,想来是哭过了。
几个年长点的夫人便劝她想开些,男人嘛,图新鲜,宠幸新人是常有的事。
等过了这阵新鲜劲儿,区区一个妾,还不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只要男人不犯浑,别闹着宠妾灭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说到宠妾灭妻,众人可都有话说,这个感叹,
“卢氏可真是惨,婆婆不喜欢她,丈夫还嫌弃她,我瞧这架势这家人是铁了心要扶那妾室上位,逼她自贬为妾呢。”
那个立刻接话,
“可不是,我听说她婆婆当着全府下人的面打了她耳光,打的她脸都肿了,那指头印一道道的红的很。
这般不留脸面,可真真是心狠。”
周氏冷哼,“何止心狠,连她生的那几个女儿都不放过呢,我刚听人说,她丈夫把她大女儿许配给了柳巷那家。”
众人大惊,连韩氏都忍不住问,
“柳巷那家不是打死过儿媳吗?她大女儿才刚满十五,这要是嫁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