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慢慢闭合的大门空隙之间,那名青色制服青年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青年的手下意识按在腰间,像是经常会使用刀剑类武器的姿势,只是忘了进入御柱塔之前都会上交武器。
但这个反应已经足够鹤见稚久迷惑了。
和青年擦肩而过那一瞬间的杀意,是对自己的。
最近身边果然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
鹤见稚久再次感慨。
“欢迎来到石板之间,鹤见稚久。”
沉稳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唤回鹤见稚久的注意力,他抬头寻着声音看去,打量喊他来做客的老者。
殊不知,对方也在打量他。
黄金之王半是倚靠地躺在病床上,旁边的医疗设备勉强维系这个上世纪从战争中存活下来的老人的生命,但老者的眼睛依旧炯炯有神,依稀能看出往日的风采。
国常路大觉的目光沉沉地压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
随着少年步伐渐近,玻璃地板下面的德累斯顿石板没有任何反应,别说恐惧,就是持续对外输出能量的波动都没变过一下。
世界意识已经消亡。
遗留的只是被杀死的躯壳。
这就是「鹤见稚久」的所作所为,他不想自己的理想道路上有任何阻碍。
因此,一旦少年再次坠入深渊,不会再有任何决定性的力量力挽狂澜拯救世界于终焉。
理想者的本我(13)
安静。
没有人说话,整个大厅一片安静。
鹤见稚久眼珠子四处转,想活动一下又不敢;老态龙钟的老头子不是第一次见,但怎么说对方都是长辈,在长辈面前造次不太合适。
最后还是忍不住了,鹤见稚久试探性地开口:“黄金之王先生,你好?”
话音未落就被身后的非时院成员呵斥了一句。
“不得无礼!”
鹤见稚久摸摸鼻子。
他这不是第一次来吗,怎么知道怎么称呼黄金之王。
“无妨。”
国常路大觉替鹤见稚久解围,老者微微抬起枯槁的手,对着不远处的少年轻轻招来:“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尊老爱幼鹤见君乖巧上前。
但他并没有错过他靠近黄金之王时,周围那几位非时院成员戒备的姿态,还有黄金之王本人紧绷的警惕神经;鹤见稚久越是靠近,那位垂垂老矣的第二王权者眼神就越是严肃。
鹤见稚久在黄金之王的病床前站定。
“我来啦。”
鹤见稚久垂眸与国常路大觉对视,他从这位老人眼里看见了十足的警惕和杀意,又在少年疑惑之前收敛下去,变回王权者该有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