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后待阿妧向来神色温和,可今日却显出一点锐利和冷漠来。“阿妧,哀家本是相信你的,若你哄骗哀家,失去哀家的信任,这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冯太后眼神中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阿妧狼狈的哀求道:“太后娘娘,妾身还想活着,不会也不敢背叛您!”冯太后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同小刀子似的几乎将她生吞活剥。见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皇上也并未有什么动作,冯太后姑且相信了她的话。只是冯太后对阿妧的办事能力不满,准备略施惩戒。“这丸药你收着,过两日你需要服用,就提前给你了。”冯太后说完,张嬷嬷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琉璃药瓶。阿妧发现了丸药的不对,忙道:“太后娘娘,这药的分量少了些……”那刻骨的疼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她就知道冯太后没有那么好心!“你的办事能力,只配这一半的药。”冯太后冷冷的道:“若下次再不成事,这一半的药,也没有了。”阿妧愕然,眼底慢慢流露出一丝惊惧之色。“退下。”冯太后下了逐客令。阿妧捏着这半颗药,收进了袖子里,慢慢走了回去。凝汐阁。到了该服药的这日,阿妧犹豫了半晌,还是让朱蕊报了她的月事来了,不能侍寝。“主子,离咱们上次报才过了二十日,奴婢怕别人觉察出问题来。”朱蕊有些担心的道。阿妧摇了摇头,咬牙道:“这次先搪塞过去,下次很可能就拿不到药了,这半颗药,留着给下次用。”即便是二十日,也可以说她小日子有些不准。朱蕊含着泪答应了。赵峋才试探她,她就故意发作,那就真的成苦肉计了。阿妧准备先挨过这次,总之替冯太后办不成事,受苦的日子还在后头。这一整日阿妧都对外称来了月事身子不适,自己躺在帐中,硬生生的忍着。已经不是“朕想要跟你的孩子。”……赵峋来凝汐阁,实属偶然。他从福宁殿批完折子出来,明早休沐无早朝,便带人往清凉苑去了。走在御花园中时望见那架紫藤,赵峋吩咐道:“召熙贵仪去清凉苑。”崔海青回道:“皇上,熙贵仪宫中报了月事。”赵峋皱了皱眉,问道:“朕记得她才报过没多久?去凝汐阁。”上次亦是赵峋一时兴起想去凝汐阁,被告知阿妧月事,便没有去。这次既是已经到了御花园,离凝汐阁也不算很远,赵峋决定去凝汐阁看看。等到赵峋带人来时,只有内侍和宫女在门前行礼,阿妧并没有迎出来。“你们主子在何处?”赵峋径直走了进去,随口问道。茉香恭声道:“主子身上有些不舒服,正在房中休息。”往日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形,以阿妧的谨慎,便是强撑着也会出来。当赵峋进去,看到正在大迎枕上靠着,脸色憔悴的阿妧,心中有些惊讶。“皇上,请恕妾身未去迎接。”她只披了件外裳,发鬓也像是匆忙中整理好的,只用了一根玉簪绾住。“妾身因来了小日子,有些难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苍白得厉害,连唇瓣都没了血色,眼见上鸦羽投下淡淡的青影,她说不舒服,绝不是装出来的。“哪里难受?”赵峋在她床边坐下,摸着她发凉的手,放缓了声音问:“手也这样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