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管不得太子要如何,愤恨地抓住孙云海的衣领,怒道:“你也背叛朕!”
孙云海垂头道:“陛下,眼下大敌当前,太子失踪,您不该先关心太子的去向吗?世子已经离开皇宫,江统领现在负责保卫您的安全,您无需担忧。”
沈周如浑身直发抖,哆哆嗦嗦地走回龙椅前,开始传旨下令。
如孙云海所说,江敛拿捏着他的把柄也不会即刻发难,反倒是即将打上门的叛军和得到消息提前消失的沈无非最麻烦。
他强撑着下了一道道御敌的圣旨,然后摔笔回殿休息。
沈周如本来想让江岳出狱领兵,但旋即就被孙云海告知江岳已经喝了毒酒自杀谢罪,临死前称谢陛下开恩只取他一人性命。
江岳死了!
还是被江敛以圣旨的名义刺死!
这毒酒是江岳的良娣李晗亲手送进牢房!
从头到尾,江敛没有参与过半分,谁也没证据说他江敛弑父!
沈周如从来没想过要江岳的命,江岳是他保命的最后一把刀,哪怕是江岳为了孙晴晴要和他翻脸,他也容忍了下来,眼下却是被江敛不废半卒的取了性命。
他咬紧直打颤的牙齿,忍怒将主将换成另一位早已回家颐养天年的鹤将军。
这一批老将都曾见过兵符玉玺,但大敌跟前,沈周如无可奈何,只能赌鹤老将军两眼昏花看不清。
传了圣旨后,孙云海恭敬地给沈周如回话:“鹤老将军已经领兵,并点名要承安世子做军师参谋,现在正整军去往江城。”
沈周如呼吸一滞,心直直下沉。
江敛知道他伪造兵符的事情,现在又被鹤老将军点名从军,不就说明江敛和鹤府早早就有了联系吗!
他沈周如哪还像个皇帝,就是被江敛玩弄于股掌的傀儡罢了!
望着依旧恭敬侍立在门外的孙云海,沈周如杀意毕露,现在江敛要离京,他得趁江敛无法分心的功夫把这几个人全杀了。
阴森的气息从后方传来,孙云海面不改色地继续侍立,一向佝偻着的腰也直了几分。
江敛敢离开,无非就是要引虎出山,在外看你们父子俩互斗。
太子消失,说不得就在暗地里磨刀霍霍,只笑你沈周如至今都看不清形势,被那丹药蚀了脑子,以为这天下还是为你独尊的时候。
京外军营。
鹤老将军捏了捏自己花白的胡子,叹道:“兵符是假的,你也看出来了?”
江敛盘坐在旁,淡道:“知道,但未见过之前的兵符,不敢胡乱分辨。”
鹤老将军呵了声,摆摆手道:“兵符一分为十,各州府供奉一块,陛下执唯一一块能与各州相拼的虎符。老夫原先是统文州,知晓与文州相拼的虎符那一部分大致有哪几条花纹和颜色。”
“其余好仿造,那颜色和天然形成的石中裂缝可是独一无二的。昨日虽圣旨而动的虎符,依照文州虎符来看,毫无吻合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