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闲唇角一抽,“你真是,胆大妄为!”
江敛微笑:“谢谢夸奖。”
江闲不想跟他说话,扭头离开去准备宫中的禁卫。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天牢。
孙云海守在木门外,耳边木门后时不时传来的暴怒声,听得并不真切,断断续续的。
又是一阵怒吼,孙云海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颤。
他搓了搓手臂,就一切归咎于这天牢太过阴冷。
正想着,身后木门被人狠狠踹开。
孙云海回头看,就见沈周如铁青着脸大步走出来,被传来一起进去谈话的章太尉也面色不佳,眉头紧锁。
沈周如怒道:“孙云海!传太子入宫!传江敛入宫!”
孙云海低头应声:“是!”
“不——”沈周如又顿了顿,冷声道,“先让人将凤仪宫和东宫围起来,若皇后和太子妃有出宫的迹象,立刻抓捕!”
孙云海眉梢一颤,没有抬头,只应是。
离开天牢后,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除去禁卫之外,沈周如身边还有五名侍卫听从调配,御前侍卫现在寸步不离沈周如,对外的事情沈周如全部交给了章望宇。
于沈周如而言,现在朝中可信的人少之又少,章望宇是为数不多的忠君派。
章望宇拿着京中领兵权离城调兵,今夜他要奉命捉拿太子。
皇宫。
宣政殿。
孙云海在江敛身侧低声耳语:“章太尉带人去抓捕太子了,今晚怕是要废太子。”
看来江岳把事情都说了,江敛心中有数,迈步往宣政殿走去。
今夜江闲值守禁卫队,他安安静静地站在外面,见到江敛,无声地点了下头,表示一切准备就绪。
孙云海扬起拂尘喊道:“承安世子求见!”
江敛在他的呼喊声中推开了门。
宣政殿里几乎没有灯笼,沈周如高坐主位,居高临下冷冷盯着在下首行礼的江敛。
沈周如冷声道:“你应该知道朕唤你来是为了什么吧。”
江敛疑惑:“陛下不说,臣如何知晓?”
“呵——”沈周如猛地抓起桌上灯盏砸向江敛。
江敛快速转身,躲过了四溅的灯油。
沈周如眼睛似是要喷出火来,怒拍桌子站起来骂:“你还敢躲!朕才是皇上!还没轮到你一个小小的世子做主!”
“你早就知晓太子在给朕下毒,知晓太子养了私兵!一直瞒到现在!朕完全可以将你按谋逆罪处斩!”
江敛干脆站起身,慢声道:“陛下言重了,您苛责承安侯的名声还没散去,总不能再多个苛责承安世子的名声吧,臣是为了您着想。”
沈周如怒极反笑:“你当朕不敢动你?来人——!孙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