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娘沉默片刻,抬眸看着翟匡山道,“义父,宴行止不会将兵符交给皇帝,即便兵符一时落入皇帝手中,他也会将兵符拿回来。”
翟匡山眉心紧拧,连顾舟也不明白顾娇娘为何如此笃定。
“娇娘,殇王毕竟是皇子,你和他之间还是要想清楚一些。”顾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他并非要阻止顾娇娘和宴行止,而是想提醒顾娇娘莫要轻信宴行止。
“小叔,不管殇王是什么人,单凭他暗中护我们,我就可以肯定,他绝不会将兵符交给皇帝。”
她不知道宴行止有什么行动和计划,所以无法将宴行止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但她想让翟匡山和顾舟知道,她此刻很清醒。
翟匡山和顾舟闻言不语,而后翟匡山笑着说道,“娇娘既然这么说,那殇王定然会将兵符送回来。”
他信任顾娇娘,而且他内心深处也不愿意相信,宴行止会为了邀而欺骗顾娇娘。
邺京那边似乎很平静,但只有郑大石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平静,实则整个邺京城,不,或者说是皇宫已似乎暗流汹涌。
“将信送去北地了?”
宴行止立在窗户前,双手负在身后,一双深幽的凤眸凝望着远处,背影看上去孤绝静默。
郑大石躬身回道,“回王爷,已经送去了。”
宴行止收回目光,缓缓转过身望着郑大石道,“那你下去吧。”
郑大石没有动,他犹豫着看向宴行止道,“王爷,为何不让姑娘知道邺京这边的动静?”
郑大石是打从心底不明白,他觉得宴行止既然可以为顾娇娘去北地,又怎会故意隐瞒邺京的情况?
如今的邺京风声鹤唳,元贞帝突染重病卧床不起,废太子频繁有动作,安王把持朝政,和废太子暗中争斗,宴行止回到邺京,权利似乎已经被安王架空。
朝堂上三个皇子争斗得不可开交,而宴行止掌权多年,如今竟被安王压过,甚至朝堂一大半朝臣开始拥护安王,甚至还谏言将宴行止兵权收回。
郑大石是个粗人,不懂得朝堂那些弯弯绕绕,但他敏锐地感觉到,邺京似乎马上就要有一场大争斗,现在不过是风浪前的平静。
顾娇娘和宴行止关系如此亲密,郑大石隐瞒顾娇娘,心中始终有些不安,他更不解。
宴行止并未解释,那双幽深瞳仁扫了郑大石一眼,淡淡道,“若是你觉得做不到,现在可以离开邺京。”
郑大石闻言立马跪下去,“属下愿意跟随王爷!”
郑大石是真心佩服宴行止,更重要的是他要报宴行止对他的救命之恩,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自不能食言!
“但本王从来不用有二心之人。”宴行止冷道。
郑大石额头冒汗,匍匐在地忙道,“属下知罪,属下愿领罚!”
说罢,郑大石起身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