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断了,以后再也不来往了,”解阿梅吓得声音都在发抖,“从今以后,我和陆漾再也没有关系了!”阮玉烟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真的?那谁给你赡养费呢?”解阿梅赶紧说道:“谁给都行,反正不要陆漾的了!”她恨不得跟陆漾断绝一切经济上的往来,要不然到时候如果陆漾告上法庭,说她不支付亲生女儿的医疗费用,那事情可就糟糕了。那可是癌症啊!而且陆漾还没有医保,听这女老板的意思,多半连保险都没有。大把的医药费扔进火坑里,人还救不回来,一想到这样的事情,解阿梅简直后悔死了:以前干嘛要管陆漾要那么多钱,现在想把经济关系割断都难了!阮玉烟心底冷笑一声,保存好录音,跟解阿梅说道:“那好,我们去公安局办手续。”其实断绝亲子关系根本不需要办手续,法律效力也小得可怜,但阮玉烟必须把这出戏给作真了。只有让解阿梅打心底不想再去骚扰陆漾,才能彻底解决这个禽兽不如的母亲。解阿梅又不懂这些,心里还挺庆幸能办手续的。至少在她这种人眼里,只要是在“衙门”里面办的事,那肯定就是管用的,自己以后就能彻底和陆漾切割了。阮玉烟没再表示什么,只是扔下一句话:“到镇子上的公安局见面,你们三个都得去。”然后就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刚才看她独自下去和这伙人对线,陆漾都快吓死了,后来见阮总居然还占了上风全身而退,这才放下心来,甚至看着解阿梅和童大山那种狼狈样,陆漾还有点想笑的心思。见阮总上了车,陆漾赶紧问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虽然一举一动陆漾都看在眼里,但陆漾还是担心自己看漏了什么,务必要亲口听见阮玉烟说自己没事才能放心。“没事,放心吧,”知道陆漾关心自己,阮玉烟柔和一笑,“我们去镇公安局。”“可是断绝亲子关系并没有法律效力……”陆漾为难地说道。阮玉烟纤匀的手腕搭在方向盘上,目光冷厉地在陆漾颈部的皮肉上扫了一眼。那个败类,居然还敢掐小鹿的脖子?他想干什么?如果我不来,他一个臭男人,难道还妄想把小鹿……该枪毙的混账东西。阮玉烟没急着开车,将唇凑到陆漾的颈上轻轻吻了一下。陆漾察觉到颈部蓦然多了一缕温热的吐息,瞬间就红了脸。当阮总的唇啄下来的时候,陆漾连心跳都漏了一拍。短暂的意马心猿后,她有点惊奇地发现,被童大山掐肿的地方好像没有那么疼了。这个女人好像有魔力似的。陆漾还捂着颈上的伤没有回过神来,阮玉烟就又下了车。阮玉烟的双眸中凶光毕露,像一柄寒光凛凛的剑,连眨眼擦拭一下都不肯,就这样直直地钉在童大山的身上。她不想阖眼。一旦闭上眼睛,陆漾颈上的红肿就会浮现在眼前,让阮玉烟难受得发慌。“阮……”她又下去干什么?陆漾正焦急地想要唤住她,却又住了口。赵大娘和解阿梅正扶着童大山站起来,三个人又忙着扶人,又忙着看伤口,手忙脚乱的根本没注意到阮玉烟正步步逼近。此时陆漾要是喊出来,反而让阮总暴露了。只见阮总默默拾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一声不吭,手里的石头却朝着童大山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童大山又是一声杀猪似的惨叫,脑袋上立刻就见了红,血流不止。这时候,阮玉烟才不慌不忙地上了车,一脚油门把车开走。陆漾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不能自拔。……我看到了什么?ct副总裁亲自下场用石头开人脑瓜子?这是总裁该干的事儿吗?可能是察觉到陆漾的目光太过于灼热,阮玉烟转眸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前路接着开车,轻轻一笑:“吓到了?”“不、不是,”陆漾没有被吓到,毕竟她知道阮总的这个手段只针对童大山这种人,“我只是没想到……您还会打架。”阮玉烟无奈地苦笑一下:“我小时候也很淘气的,只是现在身体不允许了。”身体不允许……陆漾想起了阮总身上的伤疤,以及那双永远不能再握笔的手,不由得一阵心疼。阮玉烟正在目视前方地开车,没有留意身边人的小动作。等她发觉,陆漾已经将头轻轻倚在她的肩上了。陆漾的身上平时也有一种气味,很淡,淡到甚至闻不清到底是什么味道,反正挺好闻的就是了。而现在,可能是因为陆漾刚才跑得身体发热,发肤间还有一层薄薄的汗,这个气味就因此氤氲蒸腾,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