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年见她脸上全是笑意,可见对这种环境也极为熟悉。
东京的消息一向被吴青柏把控,他人在江南一片儿,不知她在卫国公府过得不好……现在看着她脸上甜糯的笑,心中便不忍疼惜。
“昭昭。”
傅嘉鱼似有所感,滚热的眼眸注视着这个全心全意为自己好的哥哥,温声笑道,“阿兄,我过得真的很好。”
从卫国公府出来,她一切都很好。
谢流年笑笑,大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发顶,温柔道,“既然昭昭这么说,那就好,以后咱们昭昭还会过得更好。”
傅嘉鱼下巴微翘,她也是这么想的,人生既已重来一回,还有什么坎儿是迈不过去的?
在徐家小院儿安顿好,她领着一家人去了食肆用晚饭,回来的路上还遇见宋大娘他们,人人都来同她贺喜,她们都听说了她在黄花城的壮举,还说朝廷要给谢家嘉奖,甜水巷出了她这样的人,也是她们的荣幸,傅嘉鱼一一谦逊的谢过才回家。
院子里房间太少,谢流年在书房里将就,谢流芳便仍旧与她睡一张床上。
虽是个拥挤的小院子,夜里亮起灯盏,廊下挂着挡风的帷帐,月落与疏星,还有谢流芳身边伺候的荣华,几个丫头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讨论绣花用的新样子,她与谢流芳便坐在罗汉床上有说有笑,这场面已是难得的温馨自在。
这一次回东京,京中局面已完全变了个模样。
回京的第二日,朝中的嘉奖与赏赐流水般送到甜水巷来。
废太子曾化名徐玄凌住在甜水巷的消息不胫而走,闹得甚嚣尘上。
她如今又是谢氏的小家主,虽顶着一个傅姓,却是实打实的谢家人。
谢家也因这层关系在整个东京名声大噪,尤其是傅嘉鱼太子民间妻子的身份,沸沸扬扬的。
连日来,不少聪明人已找准了风向,暗中前来甜水巷投其所好,上门送礼,攀附关系,还不让打压当初欺负过傅嘉鱼的卫国公府与承恩侯府。
也是,自傅嘉鱼回京,她便左一句右一句听说了一些旁的消息。
李祐被调到了礼部一个闲职上,这辈子大概也没有升迁的希望,旨意是从东宫下来的,某人护她护得正大光明且冠冕堂皇。
承恩侯府的傅公子本就考得不怎么样,如今已被外派出京了,府上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当初冷言冷语要将傅嘉鱼父母牌位扔出傅氏祠堂的傅老夫人多次往谢家递上拜帖,都被吴青柏挡了下来。
至今,傅老夫人也没能见上傅嘉鱼一面。
这大热的风头将她高高捧在风尖浪头上,京中权贵高门,每一双眼睛都紧紧盯着徐家小院的风声。
毕竟太子刚与天子一番斗智斗勇,徐家军血洗御宸殿,天子一败涂地,大炎只剩下太子这一支血脉,大炎未来的君王是谁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可太子再尊贵,如今也是孤家寡人一个。